晓了原由。 谁家炒菜没个糊的时候,连卫兰香以前做饭时都烧干过锅,锅里的饭成了黑焦,就这还舍不得倒,硬是给全家分了,沈玄青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黑焦饭的苦味。 鸡蛋虽有焦糊,但并非全都是,比他娘那会儿强多了。 “好了就吃饭。”他端了鸡蛋盘子跟馒头篮边说边往外走。 没被斥责,陆谷这才敢喘气,拿了筷子端着那碗青菜跟出去了。 太阳正大,他俩到这里已经晌午了,等吃完后沈玄青没有像以前那样还在山里转转,揉着肩膀进房了,赶了整整一早的路,再结实的人都得歇会儿。 陆谷独自在厨房洗碗筷,其实也就两双筷子两个碗碟,没费多少功夫。 和在沈家不一样,这里就他俩,再没有沈雁跟纪秋月能说话,又因着自己炒糊了鸡蛋,他心里是虚的,越发不敢凑到沈玄青跟前去,干脆躲在厨房收拾。 饶是这样小心躲避,在发觉厨房门口多了个人影后,正蹲下收拾柴火的陆谷抬眼去看。 沈玄青手里拿了个瓷瓶,紧紧握着,在陆谷看过来后才垂下眼捷,低声道:“我后肩碰不到,你帮我擦些药。” 陆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小声应着好,起身后又连忙说道:“我洗洗手。” 既如此,沈玄青就先回了房,等陆谷进来,他犹豫一下,还是将上衣脱了,面上看着泰然自若,实则行动间还是有些拘谨的。 眼前的年轻汉子体态修长结实,比那矮壮的不同,颀长又健壮有力,是说不出的好看。 陆谷不敢随意打量,低着头走到沈玄青背后,从桌上取了瓷瓶,按着沈玄青的低声吩咐,将红色粘稠的药脂倒进手心,两手微微搓热后,就将手心贴在沈玄青后肩被磨出红痕的地方边按揉边擦,这样好将药力化开。 药擦得不算久,但对陆谷来说颇为漫长,他俩就算夜里睡一块儿,可都穿着里衣,根本没见过光膀子的沈玄青。 本就是他不敢靠近的高大男人,脱了上衣后,那身古铜的肌肉更显出几分野性和侵略,叫他越发害怕,几乎有些战战兢兢了。 沈玄青不过十八,这几年下苦劳作,磨砺出些不可小觑的筋肉来,但到底还小,还是个青涩的年轻汉子,而即便是这样,对陆谷来说已经足够可怕了。 “好了。”陆谷声音都有些发抖,手上更是不敢乱碰。 背对着他的沈玄青喉结动了动,嗓音微沉:“嗯,剩下的我来。” 不止后肩,他肩上也磨红磨烂了,就算因自己的小夫郎手轻又软,让他有些想得寸进尺,再把肩上的伤擦了,但一听陆谷嗓子微抖,显然还是怕他,便歇了这个心思。 长这么大,又常干些力气活,受伤擦药是惯常的事,有时自己够不到就喊别人来帮忙,但别的人哪有陆谷这样细致轻柔,叫沈玄青自己擦药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耳朵微红。 得以逃离的陆谷回到厨房,走了一早上山路,他腿脚自然是累的,便坐在烧火时的小凳上歇息。 他人是惶恐的,手心却热烫不已,触碰到一个汉子身上皮肉这种出格的事情叫他心底惶惶,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意识到那是沈玄青,不是别的汉子,以他俩如今来说,是不必避讳的。 纵然是这个理,可他依旧有些无措,最后还是沈玄青惦念着他腿脚疲累,擦完药穿好衣裳后将他喊进房里,如同在山下那样,两人并排在床上躺了。 第20章 门窗都开着,过晌午没多久,太阳正大,从外边照进来。 沈玄青睡的西屋,东屋是老猎户以前住的,他住惯了这边,一直都没换过。 因山里冷,只在南边的墙上开了一扇窗,窗子对着前院,房里还算结实的大木板床避开窗户放在西边,横着正对房门。 陆谷躺在最里边,床和泥墙之间有个窄缝隙,和山下不同,沈玄青那间屋子还有讲究的床帐,这里就是一个光板床,怕靠着泥墙弄脏了床褥,就离得远了些。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亮堂堂的,光束里能看见微尘浮动。 和站着干活不同,一旦躺下来,又是在屋檐下,没多久就觉出凉意了,但陆谷直挺挺躺着,动都没动一下,更别说去拉被子了。 他紧张不安,沈玄青也有些如此,两人都默不作声。 山里静谧,还是外边几声狗叫打破了沉默,上山后三条狗都是不栓的,它们也不乱跑,就在附近奔跑戏耍,渴了到河边喝水,累了找个有太阳的地方躺下,沈玄青听了一耳朵知道没事,只是乱吠,就不再留神外边。 他察觉到陆谷的僵直,便想起夜里两人一起睡觉时,陆谷也是如此,谨慎微小到哪怕睡熟了都不会乱翻身,睡时是个什么模样,醒后就还是什么样,很少会变动。 沈玄青觉出冷意,坐起来从床脚拉开被子,和陆谷一同盖上了。 新被还在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