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蹲下来看着我,笑容亲切,“我本来想过来,可是伏黑离你更近,在我起身的时候,他已经到你身边了。” 可是我并没有被什么人抱住的触感啊? “和好吧,”虎杖悠仁看着我的眼睛说,“伏黑今天一整天,都蔫蔫的。真可怜,我和他说话,也心不在焉。总是看着你的方向。就像、就像……” 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一个比喻:“被晒蔫的小花?” 我“噗”的笑出来。 “而且,你这本书,一整晚都没有翻页。”他不知是洞若观火,还是随口提起,托着下颚笑着说。 “你也和伏黑一样吧。” 我笑不出来了。 我看着他,他琥珀色的眼睛清澈明亮。 虎杖悠仁,和爽朗大方的外表不同,真的非常、非常敏锐。 距离入睡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应该来得及。 我把书合起来,夹好书签放下,往开放式厨房走去。 我记得上次做泡芙的时候,还剩一些黄油和面粉。 冷战也好,闹别扭也好。是我和惠的私事,如果在惠的父亲面前还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分了。 在明天惠的父亲到来之前,和惠和好吧。 赔礼道歉的礼物是亲手制作的曲奇,是我和惠第一次认识时分享过的食物,想必勾起惠当年的回忆,他就不会生气了。 如果能问出来他是为什么生气就更好了。 悠仁在一旁给我打下手。 我打发黄油,顺势问起悠仁未来的理想:“这两天学校里在选课,我也考虑了不少未来想做的事。悠仁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是怎样呢?” 他摸了摸鼻子,说:“做个消防员应该不错?” “消防员?”我有些惊讶,“悠仁在体育竞技方面,应该更强吧。” “因为我想要去拯救他人。只是在竞技场上比赛,那不就和拿着剧本按部就班表演的演员没什么两样吗?” 他称量面粉,搅拌混合,随意地说出闪闪发光的语句。 所以他的老师是“那个五条悟”,也是因为,他觉得目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舞台上表演? 和璀璨明亮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越是深入了解虎杖悠仁,越能挖掘出他性格中细腻敏感、感知力强的一部分。 “极限运动对身体机能的负担很大,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很短暂,”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遗憾怨愤,反而十分豁达,“所以未来可供我安排的时间还有很多。不过说真的,消防学校的考试题目,好难——” 我接过搅拌好的面团塞进模具塑形:“那……加油?” “稍微认真一点鼓励我怎么样?”他故作不满,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我。 “嗯,虽然这样说有点自私……因为在悠仁身上看到了让我胆战心惊的一点,”我说,“你和惠一样,对自己的生命都不怎么爱惜吧?” 手上和身上训练出来的浅淡伤疤,仔细看的话,新旧迭在一起,已经有许多年了。 “如果去做消防员那样拯救他人的工作,悠仁会是那种听到火场里有孩子没逃出来,就不管不顾地往里冲的人吧。” “唔,”他老老实实点头,像一只被训的大块头狗狗,“好像是这样。” “什么叫‘好像是这样’啊!”我曲起食指在他额头用力敲了一下,留下一点白色面粉,没好气地说,“给我反省。” “反省?” “也是会有人担心你的啊,”我说,“你的爷爷、五条先生、惠……伏黑先生、还有我,都会担心你的。为了我们这些夜以继日为你担心的可怜人,给我认真反省。记好了,你的生命不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想要伤害它之前,得先问过这些关心在意你的人。” 他屏住呼吸,没有说话:“……” ——哔啵。 灯在这时黑了。 我屏住呼吸,心跳若擂。轻柔地,有什么带着黄油面粉香气的手臂抱住了我颤抖的身体。 我浑身冰凉,将脸埋进他的胸口。 虽然同样是黑暗,但这里的黑暗不让人害怕和讨厌,反而十分安心宁静,暖融融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我闭上眼睛。 “……我做不到。” 黑暗中,虎杖悠仁忽然闷闷地说。 “如果因为我没有去救,那个孩子死了的话,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我心里一紧。 “可是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那个深陷火海,在绝望恐惧中哭泣的人是你的话,”他闷闷地说,“我刚刚发现,我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可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