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务室, 只胡乱地拿纸巾擦了擦,结果伤口沾了灰尘和汗水,很快感染发炎, 他当晚就发烧了。 他烧得什么都不清楚, 只依稀记得贺言舒替他盖被子, 手心凉凉的。 他觉得自己浑身滚烫,像置身火里, 又像在沙漠中久行, 干渴难耐。而贺言舒的触碰就像一汪清泉, 贴上去舒服至极, 能够抚平那份燥热。 他伸手便把人拽上了床, 往上坐了坐,听到一声闷响,脑袋晕晕的。 然后是贺言舒着急的声音:沉鱼, 撞哪儿了?痛不痛? 他摇摇头,说不痛, 眸子泛红蓄着水,倾身贴上了那片凉薄的唇。 别的就再记不得了。 第二天醒来, 看到贺言舒在自己枕边,近乎昏迷地睡着。额发濡湿, 呼吸不匀,精疲力尽的样子。 感受到纪沉鱼的翻身, 贺言舒很快睁开了眼睛其实他也并不浅眠,只是因为纪沉鱼在身边, 总害怕纪沉鱼需要什么,他没办法及时帮他去拿。 早啊沉鱼。贺言舒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探纪沉鱼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后虚弱地笑笑, 沉鱼宝宝很棒,烧退下来了。 纪沉鱼看着对方满身狼狈,惊惶又愧疚,几乎说不出话。 他昨晚干了什么啊! 贺言舒挪过来,隔着被子轻轻抱他:没关系的,我不在意这些,只要我们两个好好在一起就行。 为什么。纪沉鱼想,是他失去了控制。他不该碰贺言舒的。 但贺言舒竟然也没有推开他。这解释不通。 贺言舒却以为纪沉鱼是在纠结谁占主导的问题,望着天花板,淡淡道:我听说会很疼。 纪沉鱼怔了怔,敛眸:也只是听说而已,真正是怎么样你又不清楚。至少昨晚之前不清楚。 贺言舒没说话,只是回头摸摸纪沉鱼的眉骨。 即使是听说的风险,我也不想你承受。他想。 所以疼吗?纪沉鱼关心之余,带着好奇。 原来不疼。贺言舒笑着说。 十七小时的国际航班,坐得人头晕眼花。贺言舒庆幸自己没听纪沉鱼的一起买票,不然一路光应付他的叽叽喳喳,就够心烦的。 贺言舒本来甚至都不想和纪沉鱼买一趟航班的,但纪沉鱼坚持说那边会有人来接他们,让接两趟太麻烦人了,贺言舒只好和他买了同一班的飞机回国。 一个坐头等舱、一个坐商务舱,隔了很多排座位,中间还拉了张帘子,很好。 下了飞机,外面正在下雨,纪氏国内子公司派了个经理、开着高档车来接他们,足见重视。 真是好久没回来了,变化真大啊。纪沉鱼望了眼机场,感叹道。 您这还只是机场,等出去了,那变化才大呢。看您哪几天有空,我陪您到处转转?经理谄媚道。 纪沉鱼本想一口答应,看了眼身旁的贺言舒,道:好是好,但我这次回国有公务在,玩不了。 您忙您忙,反正任何时候您有需要,直接叫我就行,一句话的事儿。 哎。 行李箱被经理提到了后备箱,贺言舒打开后座坐下去,没几秒就感受到一股怪异。 这座位,怎么是湿的? 他的裤子不是吸水面料,不至于完全湿透,但能从外面摸到一点潮意。 纪沉鱼也紧跟着他坐了进去,看贺言舒要坐不坐、怪模怪样的,侧头关切道:怎么了? 座位有点湿。贺言舒皱眉。 哎吆吆对不住,我来之前把茶水杯子放到后面,没盖紧,全洒完了。您要不挪个座儿?经理的视线往纪沉鱼和贺言舒之间的空位上瞟。 你怎么搞的,会不会办事啊!不行换人。刚下飞机就给我惹这种事,你叫人贺医生怎么看我?纪沉鱼厉声斥责道。 对不起纪总,这回真是我的不对,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贺言舒不想听两人继续说下去,揉揉太阳穴,挪到纪沉鱼的身边,坐哪里都是一样。 嗯,贺医生还是挨着我坐好。纪沉鱼冲他笑笑,不经意给经理递了个眼神。 算你上道。 那是那是,这点吩咐小的还是懂的。经理低着头转回了前面。 纪氏这次要开发的新产品,是通过微型的感应仪器连通医疗APP,实现远程监测。 仅有贺言舒一个顾问当然不够,还得需要海量的数据作为支撑。 其实任何跟互联网相关的行业,做到最后说穿了就是卖数据。挖掘出的大数据中的潜在信息,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纪沉鱼在美国的业务系统本身也具备规模可观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