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 可萧钦竹不说,庄良玉的好奇也没人能满足。 两人重新登上马车,一路无话。 …… 永定王府的马车驶出一段。 “停!” 赵衍恪像是再维持不住面上的镇定,那张光风霁月的面具碎裂,露出皮囊之下的张狂和扭曲。 指婚? 美满姻缘? 见鬼的美满姻缘! 这桩他自己亲手促成的婚事,迟早有一天要由他来亲手拆散。 压抑的车厢内,突然响起小孩儿的啼哭声。 刚刚两岁的小世子被亲爹的怒气吓哭了。 赵衍恪像是如梦初醒,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抚。 反倒是冷眼看着他哭闹,最后抽抽搭搭地瑟缩。 神色冷硬得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小世子像平日里那样伸出手,想要来自亲爹的拥抱和安慰,但这一次没有。 赵衍恪只是冷漠地收回自己的视线,随手拿起小几上的一本书来看。 小世子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亲爹手中的书,黑葡萄一样的眼里渐渐黯淡下来,忍不住瘪嘴,似乎又想哭,但又悄悄看了一样正在看书的赵衍恪。 将所有的恐惧与委屈全都憋在心里。 他、他想要那个会抱着他,会给他讲故事的爹爹…… *** 庄良玉和萧钦竹抵达庄家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了。 他们二人走在中间,前头是轻风轻雨引路,身后是春桃夏荷,秋光潋冬四个婢女。这般阵仗走在自己家中,于庄良玉而言属实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庄府里还是张灯结彩的,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和绸带。 据轻风轻雨所说,庄太师思来想去还是坐不住,最终决定上午去国子监转一圈儿再回来。 庄良玉偏头看了一眼萧钦竹,想起这也是个哪怕结婚也不忘工作的人。 萧钦竹察觉视线,问道:“何事?” 庄良玉说:“你适才新婚。” 萧钦竹点头,又不明所以。 庄良玉觉得自己比不过这种敬业卷王,“大雍律法中不曾有过新郎官大婚第二天还要去当值的法条。” 萧钦竹沉默一瞬,自知亏欠,“事务繁忙——” 庄良玉其实并不在意萧钦竹大婚第二日到底要做什么,只是难免觉得这种工作狂人整日晃在眼前会影响她这个咸鱼的心情。 “我知郎君心系公务都是为国为家,郎君无须多言。” 萧钦竹不再说话,但眼中闪过懊恼,大约也知晓这个回答确实不讨喜。 心里却已经开始对剩下的公务自动分了三六九等,准备晚些时候只挑拣些紧急的事情处理,剩下暂且推一推也无不可。 至少—— 不应该在新婚第二日就让夫人独守空房。 等庄良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两相沉默的庄良玉和萧钦竹。 “哥!” 庄良玘仔细看了看,发现庄良玉脸上还是如出嫁前一样快乐而飞扬,没有任何不快或者苦闷的情绪,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如果不是庄良玉开口及时,他想他就要挽起袖子冲上去好好问问萧钦竹这家伙是不是欺负他妹妹了。 等到庄太师回来的时候,就发觉屋里三个人的气氛有一点点奇怪。 一时之间准备迈进去的脚有一丝丝想收回。 “你们不带我来,我自己来!”跟在庄太师身后的萧吟松气哼哼道,抬脚就进。 庄太师还在犹豫,但屋里三双眼睛都已经看过来。 想收回去也晚了。 刚迈进去门,萧吟松又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庄太师弯腰行礼,恭恭敬敬道:“老师先请——” 小孩儿声音脆脆的,像是清晨的鸟儿。 庄太师的脚这才落到实处,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进屋。 眼风快速打量完头一次离家的女儿,见没什么不爽利的情形,这才点点头,一副道骨仙风的老先生模样,说道:“今日无事,就去监上转了转,正巧赶上午歇,便带上了吟松。” 在庄太师跟前的萧吟松可比在忠国公府时乖巧不少,显然也是个会看人下菜的小萝卜头。 在庄府的庄良玉也要比在忠国公府时灵动不少,眼角眉梢透出的松快好似一只顽皮的幼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