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砸到客人身上, 伙计赶忙出了铺子, 只见着门口站了个挽着大菜篮子的妇人,掀开了篮布,正要再往里头扔菜头。 婶子, 你这是做什么!可使不得啊! 伙计一个健步冲了上去, 按住了妇人的手腕。 呸!叫你们东家出来,雇人不给钱, 开什么铺子!不让老百姓活,畜生! 瘦鸟精拽着激动的妇人,就他们东家的秉性如何会雇人不给钱, 虽说料子铺开了不过月余, 但是上一回他们可是准日子里每个人都领到了工钱的, 一分不差,另外还能用实惠的价格买料子, 如何可能像妇人所说的那般。 正直伙计摸不着头脑时,这当儿急匆匆的上来个男子:娘, 您跑这么快作甚,这是王家料子铺,不是马家盐铺, 您走错了! 男子气喘吁吁,嘴里都还带着颤音儿,看着自家母亲已经在这儿闹开了,眼前一抹黑差点昏过去。 伙计闻言松了口气,转而没好气道:婶子,您在这儿大吵大闹的,害得咱都没法子做生意了,知道的是您走错了道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料子铺的料子吃死了人。 王青野正在仓库里收拾料子,没有完全信得过的人,料子只能他亲自提货过来补。自从周竹把哑巴教出师以后,小吃铺里做吃食的事情不用都赖着他,他倒是清闲了些,偶尔会过来帮他整货。 但是前儿听说大夫去了家里一趟,燕儿有身孕了,他也便没有常让周竹几处跑,多腾些时间也好让他陪陪妻子。 听到外头动静不小,手上的货也整的差不多了,便出去瞧瞧。 其实铺子自打开了以后,素日里也常遇到些小波折,好比是有人来闹说买的料子缺斤少两啦,东西买回去不合适要退货云云,这是开铺子常遇见的事情,伙计自个儿就能处理了,他都没操什么心。 东家。 发生什么事了? 妇人连同其儿发现店掌柜都出来了,顿时垂下了头,这般闹错了事,少不了要赔钱。 就是一场误会,原两位是要去马家盐铺的,结果这婶子寻错了地儿,把咱们铺子认成了马家盐铺。伙计无奈道:婶子你下回能不能把招牌给看准些? 妇人紧着篮子:老爷,小二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识得字,也是一时气昏了头,还请老爷见谅,我这就去给您把铺子收拾干净。 我当是出了什么事儿,既然是场误会那便罢了。 男子和妇人意外的看了王青野一眼,倒是没曾想到王家料子铺的东家竟然如此宽宏大量,两人连忙给王青野行了个礼:多谢老爷。 无非就是欠债不还的无良商户惹恼了老百姓才逼得人如此,王青野并不想多过问,但听妇人方才说到马家铺子,不由得又想多问一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婶子才如此气恼? 问及此事儿,妇人未答话倒是先抹起了眼睛,一旁的男子道:是这样的,咱原是受马老爷雇佣的淘金工人,年初的时候马老爷到村子里寻工人替他做事儿,咱们家就出了两口人给马老爷做事儿。虽然开的工钱不高,但是咱们乡野人一年四季也就望着那一亩三分地吃饭,一大家子人定然是不够的,于是也就跟着马老爷干了。 做了一月工,马家选的沙地上没有淘出金沙,上头的管事对咱们非打即骂,工钱也拖着迟迟不肯结,咱们也不敢有怨言,毕竟工钱被捏着,可这一晃都快半年了,时下已经是五月,咱们是一次工钱也没拿着,沙地上的村民便说好一道上马家盐铺说理,这工钱究竟是结还是不结了。 王青野眉头一紧,他之前见过淘金的百姓,日里就在那么一团沙地上来回忙碌,烈日暴晒如此,大雨刮风也是如此,其中的艰辛可想而只,原本就是卖力苦差事儿,如此忙了近半年,竟然拿不到工钱,狗急了还会跳墙,何况是被逼急了的人。 你们去吧,这边无碍。 两人又行了个礼,拿着东西又冲着往马家的铺子去了。 伙计啐了一口:这马家的活该,上回咱们买盐让手底下的人闹事儿,邪事儿做多了就该遭报应! 王青野负着手,对瘦鸟精道:得了,去忙吧。 见着人回了铺子,王青野寻着去了马家盐铺,瞧瞧热闹去。 一群市井泼妇!这可是朝廷许可的盐铺,再胡乱扔东西便让官府抓去下大狱! 都给我住手! 马家铺子外头这当儿都已经闹开了,盐铺外头一地菜叶子,王青野混在人群里头,原闹事的也就十几个,后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整个铺子外头堆满了人,马邕也是倒霉,恰巧了今儿在铺子里头,硬是被堵在铺里出不来。 城里盐铺就那么几个,独这马家铺子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