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青野同客人解释了一句,解下腰间系着的布襟:我这就去找他。 张燕儿回头瞧了一眼乌泱泱排队买吃食的人:王大哥走了,这客人怎么办? 王青野恍然想起还有客人,转头把布襟塞给张燕儿:要不你帮我看一会儿吧。 我?我看? 张燕儿瞪大了杏眸,捏着布襟:这我哪行? 你爹说你之前还在街上叫卖过海货,肯定能行,这肉丸子三文钱一个,素的折半一串,勺子舀进汤锅煮熟就成。我先去把小崽........小哥儿找到,很快就回来,卖砸了也不赖你的事,权当我欠你的人情。 言罢,王青野便疾步去了。 诶,诶,姑娘,这郎君怎么就走了,我的吃食!生意还做不做了! 张燕儿连忙赔笑:做,当然做,家里出了点急事还望客人别见怪,小女子来换我大哥。 她心里突突直跳,虽说是渔民儿女对于卖东西是手到擒来的,哪户家里有渔船的没出来叫卖过,只是还是头次卖吃食,而且客人那般多,她尽量稳住心神,按照王青野说的做。 * 雨又下起来了,绵舒推着车轮冒雨往前走,泥路不太平整又滑,好在出了城外巷人就不多了,虽说路不好走,幸在他不怕雨。 路上的人越来越少,雨天没有什么出海的渔船,绵舒越走越放松下来,行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碰见前头迎面来了个背着包袱的男子,与他一样并没有打伞。 绵舒低着头和男子擦身而过,男子走出了几步后顿下脚回头瞧了绵舒几眼。 小哥儿,你往哪里去? 绵舒闻声顿了顿手,男子竟又折身回来:前头就是海岸了,这下着雨过去怕是不安生。 我去寻人,不碍事。 男子扫了一眼绵舒的眼睛,扒着包袱的手一紧。 前头的路不好走,小哥儿前去怕是不便,我在前头有牛车,待会儿也要往那个方向走,我可以捎小哥儿一段路。 绵舒默着没答话,过来时他并没有见着路边有牛车,当然,雨天不把牛车栓停在外头也是常事儿,能搭一截车当然是好,但要是被发现就惨了,他谨慎道:谢谢大哥,不用,我就快到了。 言罢,他推着轮子继续走。 男子却不依不饶:哎哟,小哥儿,不过是想赚你几文钱,我就是前头村子的。这样吧,收你两文钱就成,这雨天儿也拉不到客,我就是想开个张。 绵舒被缠的有些不耐烦:可是我身上也没钱。谢谢大哥,我先走了。 没钱,我看你手上系的铃铛还挺值钱,是银的吧!男子一把扯住轮椅,抓住了绵舒的胳膊。 绵舒甩开男子的手,连忙捂住了铃铛:你想都别想! 男子蓦然间笑起来,转而掐住了绵舒的下巴:虽说是个残废,长得还真像个妖精,卖到权贵人家必然能大赚一笔。小哥儿别着急,到时候什么都是我的! 绵舒挣开男子,反嘴咬在了男子的胳膊上,碎骨破肉的锋利牙齿近乎咬到骨头,男子痛的一声惨厉的叫唤,下意识一脚踹在轮椅上,绵舒摔到了地上。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敢咬我,到时候老子把你的牙一颗颗给剃了!男子捂住手腕,血从指缝里流出来,心中不免是愤恨,追着过去踹了绵舒一脚,反手想一巴掌甩过去,绵舒耸起肩膀别过脸。 然而巴掌却久久没落在脸上,反倒是尾巴一凉,男子竟然扯开了披在他尾巴上的布。 哈哈哈哈哈!当真是妖怪成了精!男子拽着绵舒的衣摆,瞧着在雨中也难掩光泽的鱼尾,兴奋的口不择言:鲛人,你竟然是鲛人!我道为何竟然有这么貌美的小哥儿,眼睛还是蓝色的,竟然是个鲛人!哈哈哈哈哈,发了发了! 你放开我!绵舒见已经露馅,心中恐惧,一甩尾巴啪的一声扇在了男子脸上,男子的脸登时便红了一大块,火辣辣的疼。 男子脑子有一瞬的黑星冒过,捂着脸跳脚:臭东西,脾气还不小!老子把你片成肉片煲汤喝! 他连忙甩下包袱,从里头翻出一张帕子朝绵舒的口鼻捂去,绵舒挣扎了一阵,帕子湿热,上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闻了几口便有些脱力。男子看人鱼挣扎的不那么厉害了,眼见着就要得手,忽的被一股强劲的力捏住了手腕。 啊啊啊!放,放开! 男子被一把拖起,双脚离地拽出了十几不远,砰的一声面朝水坑砸了进去。 绵舒撑着地起身,看向眼前的男人,见来者冷着一张脸,凶的跟要吃人似的,他缩了缩脑袋想往轮椅后头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