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挑了一个最远的角落,把周围检查一遍后才放下托盘,安心的示意弟弟可以明说了。兄弟俩在桌前对坐下来,都没有想动筷子的意思。 主公真的不要紧吗?膝丸压低了声音问。他当时在念台词的时候是硬着头皮,表演结束后却越回想越纠结担心。 嗯,没问题的,主公现在不需要我们的打扰。髭切理解的轻声说着,垂下了眼帘。 尽管这么说了他的理智也是这么告诉他的:主公明白他们在做什么,所以不要紧。但是髭切在长久的岁月后,还是第一次感觉到了心中的烦恼和不知所措。 他们兄弟是平安时代流传下来的刀剑,活的时间已经够长久了、看淡了许多东西。对世间大多数的事情都觉得无所谓了。但这其中不包括一点髭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去伤害自己的主人。 哪怕是在主公的许可下,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这种超出了底线行为的骤然慌乱感让髭切心中无所适从,他知道弟弟也是这种感觉,所以膝丸才表现得格外不安。 髭切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曾经的今剑也是这种心情吗? 膝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头痛的捂住额头叹气:如果他真的被义经公用来自尽,伤害主人的感觉一定糟透了! 唉。兄弟俩继续愁眉不展的对坐无言。 狐之助竖起了耳朵,放轻脚步的悄悄从桌下走过,各种提心吊胆。 它才刚从嘘长叹短的长谷部那桌下经过,又路过愁云满面的药研藤四郎,现在还看到源氏兄弟在烦闷不安,大家都很关心山姥切大人啊。可是它找了一圈都没找不到审神者大人,愁的狐之助有些毛秃。 小狐狸想了想,眼睛一亮,快速蹿出了餐厅,跑向了休息室。 啊山姥切大人!山姥切大人!远远地,它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那道熟悉的白被单身影果然一个人躲在休息室里安静的吃着饭。 山姥切大人!您不要紧吗?!狐之助担心的一路飞扑,它把爪垫搭在山姥切国广的膝上,开始努力眨巴眼睛,如果还是心情不好,就摸摸狐之助的爪垫吧!人类喜欢这种治愈方式,审神者大人也可以试试! 我不用,狐之助。山姥切国广沉默的摇摇头,他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意外的很平静,我没事。 那您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吃饭呢?狐之助仰着头认真观察他的情绪,还是不大放心。 我山姥切国广有些无言。 他低下头,迷茫的注视着自己的饭菜,半晌才慢慢的回答:我只是有些羡慕,剧情里的山姥切国广。 狐之助:唉?!! 这又是怎么一说?! 虽然那些台词让我不太舒服,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就像台词的回答一样,从诞生开始我就是仿品的身份,这点无法更改。山姥切国广的嗓音低沉冷静,我在意的是舞台剧里的山姥切国广被主公任命为近侍,尽管他不知道原因,他也会毫不动摇的继续坚持做下去,这种心情我能理解。 而我自己不一样。山姥切注视着自己的双手,沉默不语了。 虽然外表看不出异样,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作为本丸的中转器,无时无刻不运转着这项最高权限,收集异时空的灵力提供给本丸的刀剑付丧神们。他被狐之助称为审神者,在名义上成为这个本丸的拥有者,他不再是听从命令单纯行事的刀剑,而成了向别人发布命令的角色。 如果他是被主公任命的近侍,他也能坚定的继续做下去,哪怕不知道缘由。可他失去了主人和坚持的方向,变成了这种奇怪的身份地位。以后他到底该以什么理由不再迷茫呢?要知道,到目前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本丸正常运行而已。 而他之前怎么都不愿接受审神者身份的部分原因,是他意识到了自己从此失去了一直以来存在的理由。 这就是他羡慕剧中山姥切国广的原因。 这是刀剑付丧神和审神者本质上的区别吧。听完的狐之助苦着脸,愁眉不展的抓耳朵,想来想去也只能期期艾艾的安慰,山姥切大人不要担心,您迟早会找到心中的答案的。因为您已经是审神者了,已经存在了的事物不需要什么理由啊! 唔。山姥切国广低着头想了半晌,很勉强的默认了。 小狐狸只能努力强颜欢笑,它在心里默默流着泪安慰着自己。 呜呜呜,好吧。 虽然狐之助词穷了,但至少山姥切大人困惑的是这一件事。山姥切大人没有在意刚才台词中那些伤人的话,这就是最大的安慰了,不是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