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雷洛在掐了把大腿之后,看着自己的一身肌肉,不得不龇牙咧嘴地承认—— 又疼又冷! 这特么真不是梦啊! 也旋即回想起来,早上在厉斯年家里经历的一幕幕。 但跟气愤相比,另一种鲜明的、无法忽视的、最刺心的一种情绪,先行霸占了雷洛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那就是失望加伤心! ——顾娉婷啊顾娉婷…… 就算你对老子再无感,好歹老子也是你闺女儿子的亲爹! 老子在姓厉的那里出了事,你连问都不问吗? 再摸下自己光裸裸的胸肌,更加悲哀又清醒地意识到,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否则,自己怎会如此下场。 姓厉的除了条平角裤,连袜子都让人给他扒了! 雷洛望着一望无际的白杨树林,绝望地想: 什么特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什么叫最毒妇人心…… 他今天总算明白了! 顾娉婷啊顾娉婷! 越想越气。 雷洛本想一跃而起。 然而才一用力,头便狠狠晕了下,手撑着树干,才不至于晕倒。 直到此时,雷洛才想起来,他早上是被厉家保镖扬了乙醚晕过去的。 这是药劲儿还没彻底过去呢。 也是—— 如果不是乙醚过量的话,他怎么可能晕这么久! 雷洛举目四望,同时意识到,连城根本没有白杨树。 再抬头看看太阳。 粗略判断下,应该不到中午十二点。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自己应该在临省。 因为如果跨省的话,现在至少也要下午两三点、太阳略微西斜才对。 判断完时间跟地点,雷洛终于攀着树起身。 他必须赶紧出发,趁天黑之前,找到通往人烟的路。 如果天黑之前不能联系到人脱离困境,仅凭一条内裤,在零上十度左右的荒郊野外度过一晚的话,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 厉斯年的车上。 厉斯年黑着俊脸,点开名为“黑照”的文件,脑里当即嗡地一下。 入目全是顾娉婷被捆绑的照片——光着的! 顾娉婷神情不清醒地倒在破旧的沙发上。 房间里异常昏暗。 照片上并没有拍摄日期,根据文件保存的日期判断,至少是两个月前。 顾娉婷那时发生了什么? 这是谁干的! 事情发生后,她有没有跟自己说? 如果跟自己说了,照片怎么还会有遗漏? 厉斯年忽然头痛欲裂,像要炸开一样。 几乎想都未想,直接点了永久删除。 并且在文件夹里留下一句话: “我绝不放过你!” 厉斯年敲下这行字,“啪”地合上电脑,随手挥落笔记本电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解气一样。 厉斯年对面两个保镖忽地地愣了下,不明所以地互看一眼。 在卫虎倏然回头的瞬间,急忙默默将笔记本拾起来,悄无声息地放回原处。 “卫虎!”厉斯年突然开口,吓得对面两个刚刚平复好情绪的保镖一抖。 “在!”卫虎急忙回头听令,一脸紧张。 厉斯年黑黝黝的眸中泛着危险的气息,冷声命令道: “帮我约那个顾子佳,越快越好!” * 机场vip候机室外,乔装打扮过的厉泽成,难掩纠结地听着电话。 电话里的人正跟他汇报: “厉董,我们的人跟着夫人的人转到现在,那人还在出租车上没下来,估计车费都要好几百了,这明显是在绕我们,您看怎么办?” 厉泽成正要回对方,这时,许佳慧忽然推门出来,一脸痛苦地对他道: “泽成,我伤口疼,我好像旧伤复发了。” 几分钟后,许佳慧被厉泽成扶进出租车里,揽着她的肩膀劝道: “挺住,最近的医院也要半小时。” 许佳慧捂着胸口“嗯”了声,在厉泽成看不到的视线里,眸中闪过狡黠的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