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雨。 沈芜没有叫任何人,自己就给薄君办完了后事。 沈芜是办完了后事,薄祁忱才知道的。 薄祁忱当时在墓地接沈芜回家。 女孩儿一身黑,手撑着一把黑伞从墓地里走出来。 墓地里真凄冷,雨下的也凄冷,可那个女孩,却像是身上带着风,朝他走来的时候,让人有一种莫名的钦佩感! 薄祁忱斜斜的倚在车旁,撑着伞,眸光深邃。 沈芜走近,两个人相视一笑,“小孩,本事大了,自己就能给别人送走了。” “那当然了。”沈芜上了车。 薄祁忱却看着她好久,才上车。 车上,薄祁忱看着沈芜,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嗓音轻轻的,“阿芜,谢谢你。” 很认真的一句道谢。 印象里,薄祁忱很少和沈芜说谢谢的。 可这次为了薄家的事儿,薄家的人,他不得不跟沈芜说一声谢谢。 沈芜才不喜欢这个字眼呢。 “薄爷,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说谢谢?” “薄君……”薄祁忱淡淡开口。 沈芜便打断他,“你很忙,身为你的未婚妻,应该帮你分担一些,你说呢?” 薄祁忱笑了。 行,还没结婚,就已经有薄家太太的感觉了。 “薄爷,以后你主外我主内,薄家的事儿,我都会插手,不会让你娶一个花瓶回家的。” 薄祁忱则是皱皱眉,谁说沈芜是花瓶了? 他的宝贝从来都不是花瓶。 他的宝贝举世无双。 “走吧,回家。”沈芜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外套。 回去的路上,雨下的更大了。 沈芜听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死人了在下雨,有两个说法。 一是老天都觉得这个死的可惜,老天爷都在替她哭泣。 二是老天觉得这个人太过于可悲,死的好,于是老天爷在大笑,大笑的掉了眼泪。 她想到姐姐死那日,也是这样的雨天。 她从飞机上下来,头顶乌云密布,压的人都喘不上气。 沈芜撑着脸看着窗外。 她看了一眼薄君的尸体。 真的很惨。 那张脸都快认不出了。 她真的跟那蛇战斗了很久。 她应该很想活下去。 她那么怕蛇的一个人。 沈芜闭上眼睛,若是换了别人,她会觉得这个人好可怜。 她那么想活下去却还是死了。 可这人偏偏是薄君,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反倒是可悲! “你印象里的姑姑,是什么样的?”沈芜忽然看向薄祁忱。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人。 “她啊。”薄祁忱眯眼,“狗尾巴草,随风倒。” “薄修妈妈一说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耳根子软,总被当枪使。” “但是听爷爷说,姑姑小时候很讨人喜欢的,平时带出门,她嘴巴又乖又甜,不少人都夸她!说她长大了不简单。” 沈芜听笑了。 果然不简单,混成了这副鬼样子! “姑姑临死之前,会真的觉得自己错了吗?”薄祁忱望向沈芜,嗓音平静。 沈芜摇头,她觉得,薄君那样的人,应该临时都不会觉得自己错了。 她是个自私的人。 眼里只有自己的人,她哪里会说自己错了? 沈芜轻声说:“祁忱,这些人,都过去了。” “嗯,过去了。” “薄家干净了。”沈芜笑着看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