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青瞧他一眼,上下打量他一下:“你懂?” 这目光不言而喻,平公公大怒,船头上立时吵得热闹起来。 这边元墨也带了点东西,那是两小坛桃花醉,先把一坛放姜九怀边上,“这坛给封大叔吧,咱们喝这一坛就好。” 能这么容易偷到酒,全是托了师父的福。师父一来,红姑的酒喝得大为减少,倒是师父喝得比较多,不过要从师父那里骗酒喝可比从红姑那里容易多了。 两人喝着酒,吃着点心, 元墨仰头躺倒,头枕在姜九怀膝上,看着头顶的星空,却无心赏这美景,问道:“阿九,你什么时候去找红姑啊?” “明天。” “明天是黄道吉日么?” “不,因为今天有事。”他的声音低沉柔和,眸子全是温存之意。 “哦。”唉,元墨心想阿九他也是很忙的,她还是得自己想想办法,劝住红姑的死脑筋。 红姑真的打算解散红馆!甚至已经开始物色接手的下家,每天都有同行上门接洽,偏偏红姑还不让她过问,把她急得不行。 再不快点搞定这桩婚事,红馆就成别人的了! 姜九怀看了她半天,见她没有别的反应,半是恼怒,半是无奈,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让白一查清楚当年你被送出去收养的事,等消息传回,我便会解决这件事。” 元墨一想就明白了,红姑的秘密可能和她的身世有关,她的父亲可能真的不是师父。 但红姑怎么可能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 这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姜九怀汪定会解开的,这就叫,阿九出马,一个顶俩。 小舟轻轻摇晃,随波逐流,漂到一处,岸边的灯光好像比别处更亮些,乐声也比别处更悠扬。 元墨抬起头,看到了眼熟的高台、宫灯,以及彩楼。 她一骨碌爬起来,天呐,她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连今天评花榜都忘了! “要不要去看看?”姜九怀问,声音低沉轻柔。 元墨正要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睁圆了眼睛。 今天是七夕,是阿九的生日! 姜九怀看着她,那意思是:你总算想起来了。 元墨默默低下头,她最近真是昏了头了。 “阿九……”她弱弱地问,“你吃过长寿面了么?” 姜九怀:“吃过了。” 其实不用问,家主大人过生辰,该吃的该受的该有的,他肯定一样也不落地都有了。 她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将起抓起船桨,划得飞快,小舟飞一般驶过评花榜的高台。 姜九怀:“不看了?” “回头再说!” 元墨一气儿把小舟划到西市附近靠岸,然后拉了姜九怀就跑。 姜九怀由她拉着,看着她跑在他的前面,高高束起的马尾左右晃动,甩来甩去。 夏夜,又逢七夕,街上人流如织,店铺挂出一盏盏千姿百态的花灯,在奔跑的视线里划出一道道瑰丽的光亮。 元墨拉着姜九怀,跑进了麒麟阁,大声嚷嚷着让老板把最好的货色拿出来,然后向姜九怀道:“阿九,喜欢什么你尽管挑,只要你喜欢,我全都给你买下来!” 这口气,怎么那么像恩客对女伎? 老板是认得元墨的,见她如此大方,姜九怀的容貌又出此出众,不免想歪了,奉承道:“二爷真是好眼光啊,这位小郎君生得比那花魁还好看,再配上我们家的宝贝,一定能颠倒众生。” 元墨笑:“我爱阿九不用你家宝贝,也一样能颠倒众生。” 老板连声道:“是是是,有如此男宠,难怪二爷这般疼爱,来来来请看这边,这里是带钩、冠玉、扇坠,玉佩……应有尽有,二位请随便挑。” 元墨差点喷了。 不是,就想问问老板你这眼神到底是怎么把麒麟阁开到这般大的? 姜九怀的眸子里却是有一层戏谑笑意,一手将揽着她的腰,将她揽近,低头贴在她的耳朵上,却是指着另一边,低声:“二爷,我想要那个。” 温热气息全扑上耳朵,元墨半边身子都酥软了,无语凝噎。 大佬,扮男宠好玩吗? 老板将姜九怀看中的盒子捧过来,赞叹:“二爷这位男宠,可真是知情识意啊。” 元墨一瞧,盒子里放着一条华丽珠链,由红宝石与珍珠串成,每隔一段便坠着一只金铃铛,远比一般的项链要长得多。 这是……腰链。 一般是在床帏间使用,戴在腰间,随着腰肢轻摆而泠泠作响,倍添情趣。 元墨:心想姜九怀大概是随便挑的,低声告诉他: “换一个吧,这个你用不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