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披的那一件。 茉莉立即打了个哆嗦,任元墨再怎么说,她都只是摇头。 姜九怀道:“这也是她的善缘,她今世可怜,所以修一修来世,阿墨你又何必拦着她?” 元墨:“可是……” “你硬要把她带回去,让她看着乐坊里的灯红酒绿,她只怕会永远陷在伤痛之中。那对她反而不好。” 元墨呆了半晌,长叹一口气,拉着茉莉的手:“也罢,一会儿我回船上取点银子给你,等我回京城,再托人把身契还给你。” 元墨的手那样温暖。 茉莉想起在红馆的那些个日,她假装上进以图好吃好穿,哪怕红馆再艰难,只要是她想要的,元墨都极力替她办来,咳嗽一声,元墨便比谁都紧张,嚷一声累元墨便立马让她休息。 她当时觉得,这人真好骗。 现在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二爷,”茉莉紧紧握着元墨的手,眼眶含泪,“你要保重。” 元墨不由也眼圈发红:“你也是。” “还有,”茉莉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千万要离这人远一些。” 这人太强大,太可怕,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 这话正中元墨心窝,她用力点头:“放心吧我一定!” 姜九怀带着元墨离开了,离开不久,便派人送了银子过来,数目足够茉莉衣食无忧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天香楼的坊主也得了钱财和吩咐,像照顾亲女儿一样照顾着茉莉,喂茉莉吃了药,陪茉莉走在廊中走走。 茉莉望向庭院,喃喃念道:“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坊主笑道:“姑娘喜欢谢灵运的诗?” 茉莉怔了一下,是谢灵运的,不是陶潜? 原来,她就是在这句诗上露了馅,叫那人看出来她从前上进学诗文根本就是敷衍元墨的。 那日就是在这道走廊,他要她终生不得再回京城,不得让元墨知道她曾经欺骗过元墨,如此,他便放她一条生路。 他走开的时候,她忍不住问道:“你说我做对的事,是什么?” 春风拂来,他随意披在身上的衣袍微微拂动,散落在肩的发丝也轻轻飞扬。 他的声音在春风里落下来,带着一丝如春风般柔和的笑意: “你若是不失踪,我和她怎么相逢?” 姜九怀的船只虽然够大,但上上下下住了姜九怀和两位贵女,三个主子连同无数仆从,饶是巨舰也给塞得满满当当。 姜其昀的船却是空空荡荡,巴不得有人做伴,和叶守川元宝又都是旧识,遂力邀二人住到他的船上去。 平公公觉得这个安排很好。别说大船上不好住,便是好住,平公公也愿意他们两个住远些。 原因无它,元宝仿佛同元墨连体生出来的,巴不得时时刻刻挨在元墨身边。 那个叶守川虽不像元宝那么粘人,但对家主大人毫无恭顺之意,看着家主大人的时候,平公公总觉得他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封青这一点上终于和平公公达成了一致。 “此人对主子有杀气。”封青告诉白一和黑蜈蚣,“一有异动,立即斩杀。” 元墨还不知道自家师兄已经被列为头号危险人物,时不时便去姜其昀船上玩。 平公公说过她几次,让她好好当差,不要擅离职守。 但自从天香楼回来后,元墨就发现姜九怀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好像有点恼火,又好像有点期待。 总之十分不对头。 但元墨一想就猜到了原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