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你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人?” “不难猜吧?”阿九道,“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原不在京城、最近才从外地来的年轻男人,对不对?” 姜义握刀的手紧了紧,声音低哑:“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这个人一定很要紧,大人一定很着急找到他,时间紧迫,大人当真有空管区区一个女伎的闲事吗?” 姜义低头寻思一回,蓦地嘿嘿一笑:“险些给你混过去!敲门!你不是来找人吗?那就敲门给我看看。” 阿九看了他一眼,抬手捋了捋头发,左手袖口有意无意对准了领头人。 “你要是不敲,就是有问题,跟我回去好好审审你——”姜义说着,伸手就要来抓阿九。 阿九脸上闪来一丝厌恶,只听元墨的声音响起:“错啦,错啦,不是这家,告诉过你是巷子尽头那家啦!” 这声音就像初秋新出的莲藕一样爽脆,一样清润多汁。 元墨走巷口走过来,从头到脚罩着一件白纱,在这昏暗的小巷子里若是不提防遇见,定要以为自己见了鬼。 “咦,这位大人好面熟啊?咱们昨天是不是见过?”元墨扯下白纱,搭在臂上,很是热络地招呼,“大人也来逛窑子?” “窑子?”姜义皱眉。 “大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元墨一脸很奇怪的样子,“我们是来找春娘的,大人你要不要一起?” 姜义当然不打算一起,把刀一摆:“好,你们去。” 因为是旁支的关系,尽管武艺超群,他也没有受到多大重用,直到他接到一个秘密任务。 ——找到那个人,杀了。 只要事成,他便能官升三级,还能从北郊兵营回姜府当差。 事关重大,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细节。 他跟着元墨两人走到尽头一扇房门前停下,屋子里有暧昧的喘息声,以及床柱摇动的声响。只要不是聋子,大概就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元墨好像偏就是聋子,她大力拍门:“春娘,开门!” “滚!”里面传出一声,却是男子声气。 元墨往门上踹了一脚 :“官府办差,给我开门!” 里面的动静停了停,一个黑胖男子探出头来,见不是官差,面上一松,但紧跟着他看到了姜义手里的刀,脸色立刻一变,赶忙系上裤腰带,走了。 “我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坏老娘的生意,原来是二爷呀。” 春娘三十来岁,脸上涂着脂粉,齿红唇白的,身上胡乱披着一件衣衫,发丝凌乱,一脸都是春色,目光一转,看到了姜义,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哟,这是给我介绍的客人吗?大爷,来呀,包你满意!”跟着就要上手来拉。 姜义避之不及,一连退出三步,留下重重一哼,转身走了。 春娘无比失望,转身回屋,元墨连忙跟上。 阿九有几分迟疑,但想也知道,姜义的疑虑并没有完全打消,这会儿必定还守在巷外,若不进去,势必要给他发现不对,只得皱了皱眉,跟了进去。 春娘点亮油灯,只有小小一盏,还特意把灯芯往油里拔了一些,以免灯光太亮费油,“说吧,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逛街走累了,到你这儿讨口水喝。”元墨熟门熟路地坐下,“把你炸的蚕豆也拿些出来,好久没尝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