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就是再痛,也不会在人前露出半分。 秀儿站起身来,“见过侯爷。” “坐吧,是我打扰你们说话了吧。” 秀儿:知道还进来,哼! 分明是想偷听。 她微微低头,遮掩好眼中的情绪。 裴深走进来,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从秀儿身边走过,与她擦身而过间,手肘碰到她的袖子。 一个小小的瓷瓶从秀儿袖中落到地上,登时摔了个粉碎。 如果只是瓷瓶摔碎了也就算了,问题是,瓷瓶里装着的东西,也洒了一地。 “这是……”裴深指着地上的血迹,故作惊讶。 这是鸽子血,是秀儿给南星准备的。 小产之后,总得装一装继续出血吧,这鸽子血,加了药不凝,便是派这个用处。 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 好在秀儿反应特别快,脱口而出道:“狗血!” 这是一地狗血! 裴深蹙眉:“那宋夫人,随身带狗血是什么意思?” 秀儿面不改色地道:“改命!” “改谁的命?” “南星的。” “为什么改她的命?” “算命先生说,南星克夫,所以特意赠了一瓶狗血,让她挂在床头破一破。” 结果,现在被你自己弄洒了。 所以,受死吧,混蛋玩意! 秀儿多机灵,短暂慌乱之后,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 她非常怀疑,裴深是故意让自己撒狗血的。 呸呸呸,这是鸽子血。 谎话说得,自己都相信了。 如果真是裴深起疑了……那南星会不会倒霉? 这血,实在是太令人浮想联翩了,很容易就联想到南星的“小产”。 裴深又那么精,秀儿不太敢想下去。 现在她就希望,裴深起疑的时候,南星不要轻易被诈出来。 冷静啊,姐妹! 裴深道:“那为了我的性命,就得麻烦宋夫人,再帮忙寻一瓶……狗血了,有劳。”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隐约带着几分轻松的玩笑之意。 这就过关了? 秀儿怎么觉得那般不真实呢? 要么是裴深傻了,要么是自己傻了。 秀儿摆摆手:“那倒是好说。行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南星,好好休息。你体质好,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她得预留个伏笔,万一南星表现得不像小产的妇人,也能让后者有个借口。 裴深让府里的老嬷嬷出去送秀儿。 南星不能见风,他也解释过了。 墨町进屋,把地上的“狗血”擦干净,很快退了出去。 南星看着裴深的眼睛问:“乔庚……” “我干的。”裴深爽快承认。 “王春秋……” “还是我!”裴深冷笑,“她既然害了我孩儿,我就剪断她的羽翼!” 这场戏,裴深投入得,比南星想象之中更多。 南星得偿所愿,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尤其秀儿弄掉鸽子血这件事情,裴深怎么会丝毫不起疑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