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好,还好玩,以后就是同事了,我想跟他搞好关系,这个人情我自己还,他喜欢什么?” 乐有薇逗她:“当代书画。他喜欢赵无极那类现代感很强的作品。” 赵无极是最昂贵的华裔画家之一,他的油画三联作《1985年6月至10月》曾以4.5亿港币落槌。郑好飞快偃旗息鼓:“那算了,我明天到商场转转。” 乐有薇笑起来:“你吹完头发睡吧,我洗完也睡了,得养精蓄锐对付欺负你的人。” 郑好感受了一下假牙:“我好多了。你自己都说了,不用在意闲言碎语。” 乐有薇说:“骂我我听不见,打你我饶不了。” 郑好说:“狗咬一口,不见得要咬回去。” 乐有薇做个踹人动作:“我又不缺胳膊少腿,为什么要咬回去,一脚踢飞不行吗?” 郑好被逗笑,她知道很难拦住乐有薇,但是该劝还得劝:“就不能算了吗?” 乐有薇指指自己:“这张嘴用来吃饭赚钱,但不能用来吃哑巴亏,该教训的一个也不落下。” “那我莅临现场观摩你工作。”郑好咯咯笑,乐有薇今晚遭受劈头盖脸漫天王八拳,叶之南都没站出来为她说句话,她肯定也失望,出出气也好。 乐有薇愉快地去洗澡,她又过了一关,演技相当可以。 郑好插上电源吹头发,转过脸,又哭了。几年了,乐有薇和叶之南的传闻没断过,当那个眼镜男问出“包养”时,叶之南向保安索要话筒,眼神痛楚而深情,她心如死灰地想,叶师兄该不会向乐乐示爱吧,完了,要同时失去他俩了。 事情没有像郑好以为的那样发生,她被判了死缓。包厢里,她完全说不出话,对乐有薇撒谎说牙疼,连口罩都没摘,但乐有薇和秦杉散步,她又被注入一线生机,当他们在星光下亲昵归来,她哭了。 她想,原来自己是如此希望乐乐过得幸福。即使她和叶师兄在一起……也许,也一样。即使自己只能永远地远走他乡避而不见,也许,也一样。 游乐场外,空寂无声。叶之南靠在车边,遥望摩天轮。这半生,东走西顾,营营役役,能有多少珍重时光,与心爱者坐于高空之上,耳鬓厮磨,说彼平生?自那一晚开始,尝到幸福滋味。 没能在拍卖会上,当众说出对乐有薇的心意,叶之南是后悔的。乐有薇被人恶语交加,究其根本,怪他。这些年,让乐有薇蒙受了多少污名?他难辞其咎。 从来不想用强得到乐有薇。但是现在,叶之南在想,是不是做错了?乐有薇不缺男人的追求,挚诚如卫峰,温和如丁文海,热情如江天,以及更多,他都见过,他不比其中任何一个更有优势。 今晚出现的那个年轻男人,更是让叶之南预感不妙。慈善晚会结束,郑好问:“庆功宴,叶师兄也一起吗?” 乐有薇说:“等下主角是那个郭书记,得捧着他一点,总不能让师兄敬他的酒吧?” 郑好恍然大悟:“就是,一个小公务员,哪用出动叶师兄。” 就不能以乐有薇身边人的身份出席庆功宴吗?叶之南失落难言,走开了:“明天忙完找我。” 无处可去,只得来这里。在这独处时分,叶之南面对了私心隐秘,在会场里,他听了乐有薇的,固然是尊重她的意见,又何尝不是因为惧意。他完全不能确定,他求婚,乐有薇就一定会答应。怎能当众逼迫她,难为她? 有车急速而来,停在大榕树下。车灯笔直照来,是阿豹,他下车,递上一支酒,余市20年。他自己也拿了一支,拧开就喝,一看就是在会所随手拿的。 汀兰会所早年是吴晓芸的生意,她用它打通了云州名利场的任督二脉。随后靠着资源和胆识,她先后投资了手机卖场、连锁酒店,美容机构和贝斯特等,慢慢发展壮大起来。 攀上欧庆华,贝斯特拍卖公司靠上了真正的大树。吴晓芸转让名下的灰色生意,叶之南找吴晓芸收了幽蓝风暴,易名为汀兰会所。 阿豹带着在牢里结交的几个兄弟,按叶之南的吩咐,把会所做成正经的休闲场所,经营得风调雨顺。 汀兰会所以雪茄和名酒闻名,阿豹给叶之南留了一个大包间,叶之南把它当成会客的别院,只招待亲近的老友。 傍晚时,阿豹被叶之南从桌球室喊走:“堵在路上了,不确定能准时赶到,你替我去趟云豪。” 阿豹火大:“老钱保证拍几件支持她,还不够?” 叶之南和赵致远赶到拍卖场,阿豹和钱振纲手持号牌坐在嘉宾区里。乐有薇讲解拍卖规则的时候,叶之南浏览了展区全部绣品,拿起手机对后排的阿豹示意:“通知老钱竞拍江冬梅的《白雪翠荷图》,你也举牌,一定咬住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