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却未表露,边喝茶边笑:“烟儿从小便是这样。” 雁晴氏心中不悦,却笑道:“对了,我听说,当年烟儿她娘跟夫君私奔,可是未婚先孕的?” “怎么?”叶光纪挑眉。 “我呢,怀了夫君的孩子,是因为需要仰慕夫君、倚仗夫君。”雁晴氏的玉手轻轻搭在叶光纪的手背上,款款说道,“但烟儿她娘家世那般好,做事都如此跳脱豪迈,想来是与寻常女子不同些。也难怪烟儿性格武勇刚烈,与咱们姗儿很是不同呢。” 叶光纪朗声笑了一会儿,道:“昭华氏的神女都这样,地位显赫,外表冷傲,但真正接触下来,个个都是善良可爱的。当初烟儿她娘也是,不喜欢男人太重功名,顾家更好。” “可是,不以功名为念,又怎会喜欢夫君呢?我夫君是胸怀大志之人,她若连这都不懂欣赏,也谈不上什么真情了呀。” 雁晴氏不知道,在羲和面前,叶光纪很是淡泊名利。猛烈追求羲和时,他每天至少用一个时辰捯饬发型和配饰,时常展现自己超高的烹饪技术、对小孩子和小动物的喜欢,持续了足足七年,才打动了羲和,令她错把曹公错认为周郎。虽然他为羲和改变了很多,但他并不讨厌这份改变。倒是雁晴氏天天盼着他升官发财,令他有些厌烦。 叶光纪道:“如夫人这样的贵气女子,目光远大,志在千里,怕是不懂平凡女子‘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滋味。” 虽全是赞美的话,叶光纪神情也甚是愉悦,但雁晴氏怎么听都觉得,他似乎不太开心。她正揣摩怎么回答他才能取悦他,却听他又道:“还有,羲和跟她父母说她有身孕,是因为他父母不接纳我,她为了顺利和我成亲,才瞎编出来的。其实直到洞房之前,我和她都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克制得很。” 叶光纪这番话,说得雁晴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虽然说的都是他与羲和的事,但雁晴氏自然会想到,自己与叶光纪勾搭上的时候,还是前夫之妻。她握着他手背的手也抖了起来,眼眶说红便红,泪水吧嗒吧嗒掉留下来: “我知道,在夫君心中,我纵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与羲和姐姐对比,也是相形见绌。但夫君若认为我是那好高骛远之人,那便大错特错了!我最初虽没能嫁入大富人家,但我们雁晴一族在九莲也是有头有脸的,若非遇到真心相爱之人,又怎会……又怎会愿意背负这等骂名?是,羲和姐姐高贵端庄,成亲前碰都不愿让夫君碰,我自甘下贱,什么都不要,便为你生了姗儿和雪年,夫君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我待夫君,却是撞了南墙心也不死了……” 她越说越动情,越说越伤心,叶光纪也有些于心不忍,挥挥手道:“好了好了,怎么又哭起来了呢。你既对我真心,便少听人胡说八道。一个妇道人家,相夫教子、勤俭持家才是正道。至于共工韶宇想娶谁,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休再过问。” 雁晴氏呆了一呆,满眼含泪,规规矩矩道:“是,夫君教训得是,妾身不敢乱说话了。” 明晨,雁晴氏到芷姗房里,为她梳理头发。芷姗正在卧床,看着桌上的酸枣,忍不住伸手去抓。雁晴氏一掌打开女儿的手,冷冷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 其实芷姗一点儿也不胖,无缘无故被娘亲凶了一顿,加上近来身体不适,委屈得眼泪汪汪。雁晴氏按住她的嘴,瞪着她道:“你以为,哭了便能吃到龙肝凤胆?我告诉你,若你娘只是个会哭哭啼啼的废物,你连这家门都进不了!” 芷姗即刻收住了眼泪,轻声道:“娘,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雁晴氏一屁股坐下来,唉声叹气着把与尚烟、叶光纪的谈话都转达了一遍。 “我就说,她怎么可能看不上韶宇哥哥……”芷姗更加委屈了,“果然一开始便是装模作样,我这便去找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