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儿了?” “许之然,”周晚意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许之然显然愣了半晌,但很快便笑了起来,她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和周晚意说:“兔子急了哪能咬人呀,周大系花难道忘了当年那些帖子是怎么被删除的了吗?” 周晚意瞳孔定了定,心脏猛地收缩,血液冰凉凉机械地往外泵出,她的手指冰凉,明明是待在暖气很足的室内,却仿佛一人置身于冰封的雪岭之外。 为了拍摄参赛作品半夜跑到漠河拍雪夜极光的记忆涌进脑海里,抵抗不过资本的无力感让她的肩膀异常地沉。 酒店的大堂没多少人,他们几个人一下子涌过来,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周晚意没来由地心慌。 许之然笑着大声说:“这个三年前抄袭我摄影作品拿去参赛的人要和我道歉,请各位在场的人做个见证!” 她这招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把周晚意喊蒙了。 而张涵已经在正前方架好机位开始拍摄了。 周晚意忽然笑,带着很浓烈的嘲讽和不甘:“你真的很有意思。” “不管我有没有意思,你都必须要道歉。”许之然小声说,“不管你道不道歉,视频我都会发在网上。” “至于主题是死教不改,还是洗心革面,就要看你自己了。” 她笑得很是得意。 周晚意依旧高傲地扬着头,像只不屈的孔雀。 她说:“我为什么要为没有做过的事认错?” 这个世道难道已经变得这么不公了吗? 为肮脏的施、暴、者洗白成为受害者。 而真正的受害者的发声却被资本强压,强行删帖,逼到抑郁几近自杀。 世界颠倒黑白,正义难以伸张也就算了。 事到如今,还要踩着受害者的心窝子逼她再录一个子虚乌有的,可笑的,道歉视频? 民宿的玻璃门忽然被拉开,镜头里闯进来一个穿黑风衣的高瘦男人。 脸色很冷,眉头也压得低,那双冷冰冰的眼睛迸过来,吓得摄像机后面的张涵手都有点抖。 江厌拉过周晚意的手,将她拥入怀里。 时光突然就像是变慢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失了焦的长镜头,晃晃悠悠地看不真切。 她紧绷的后背贴到男人结实的胸膛,熟悉雪松香入鼻。 这种后背有了靠山的感觉让她的身体逐渐松弛下来。 江厌语调很凉,冷冰冰地问许之然:“我太太做错什么了?” 许之然知道江厌,自然也就知道他的背景以及不好惹,所以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疑问句,都吓得她有些迟疑不敢回答。 而且,他用的是“我太太”。 许之然知道他们迟早会在一起,但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在一起。 三年前抄袭事件上头已经有人开始查事情的始末了,毕竟当年虽然爆出来两部作品一样,也只是有周晚意的室友作证,理由并不是很充分,四处都是疑点重重。 许之然最近在冲一个国际大奖,不能有半点负面新闻,所以为了害怕事情被抖出来,她提前找到了宋幼枕,利用她想红的心,试图拆散周晚意和江厌。 这次来临江也是想着赶紧趁早把周晚意抄袭的事情永远定死了,以免夜长梦多。 但却实在没想到,江厌已经和周晚意在一起了。 当年那场摄影大奖的主办方就是江厌的父亲,只要他想查,所有的事情都会一清二楚。 许之然眼珠子转了好久,避重就轻地说:“都是些陈年往事,我和晚意私下解决就好。” “不行。” 江厌扬扬下巴,指向正在录像的摄影机;“既然都开始录道歉视频了,那不如就把话讲清楚。” “如果真是我太太的错,该道的歉我们一分都不会少。” “但如果不是,”江厌的话锋一转,眼神冷冰冰地投过去,“那就已经构成了故意诽谤罪,得麻烦小姐你和我们法庭上再见面了。” 他这话说的严肃,有敲打的意味。 但手上动作却温柔,干燥温暖的大手紧紧地包着周晚意,一点点地将热意传递给她。 周晚意全身的温度也跟着复苏,这种被人明目张胆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安心。 许之然讪笑,“哪里的事江先生,我就是跟晚意开个玩笑,我们是大学同学。” 她说不过江厌,再加上本就做贼心虚底气不足,于是开始试图套近乎。 但江厌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依旧是面无表情,“大学同学可不会这么开玩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