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大多都有洁癖, 在医院呆久了无菌意识也强, 吃饭,玩手机,下班都会洗手消毒,江厌眼下手碰了病例,自然也就脏了。 可若是当场用消毒水洗手,那手上的这个血橙便也就不太能吃了。 似乎是察觉到女人的失落,过了一会儿男人又补充道:“其实可以用刀尖在顶部划个洞, 可能会好拨开一点。” “好。” 周晚意照做,很快便将血橙剥开, 橙子的清香味在室内蔓延。 因为还是在工作, 所以那些夜班的医护人员拿完水果简单道谢后便离开了,屋内又重新恢复宁静。 周晚意拖了把椅子坐在江厌办公桌边上,脚边放着垃圾桶,正耐性十足地把血橙的经络一点点撕开。 过了好久, 一瓣干净的橙子被送到江厌唇边。 对上男人惊措的目光, 周晚意梨涡漾起:“江医生不是说手脏?” “这是第一瓣, 快帮我尝尝酸不酸。” 灯光下女人笑意晃眼, 明明是很暧昧冒进的举动,却被她一番委婉且别有深意的解读,而显得格外无辜。 这不是周晚意第一次强行喂江厌吃东西,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她只好再次使出上次在秋水镇用过的法子。 汁水饱满的橙瓣触到男人薄唇,冰凉的触感瞬间窜上头皮。 女人笑意很浓地倾身,缩短与他的距离,一脸无赖道:“江医生碰了嘴唇,可就要吃下去哦。” 江厌昨天有手术,所以下班得晚,今晚上班的时候很急,连晚饭都没吃,眼下胃内已经有些轻微酸意了。 周晚意带来的月饼和冰美式都整齐地摆在桌子上,江厌眸光微顿,说了声:“谢谢。” 薄唇轻轻含上橙瓣一角,女人的手指并未及时撤开,指尖正好挂在他柔软的下嘴唇。 酥麻感引得颅内一阵发麻—— 女人应该是故意的,触碰到嘴唇后手指非但不后退,反而还大胆地继续往上探,微凉的指尖摸到他左边眼角那颗浅淡的泪痣,然后轻轻地围绕着画了一个圈。 “你做什么?” 江厌手脏,只好出言制止。 周晚意闻言不但不停止,甚至还颇为得逞地笑起来,“江医生这颗泪痣,长得真是好看。” “老人常说有泪痣的人好哭,可我瞧着江医生颇为刚毅高冷,应当是没怎么哭过的吧?” 她自言自语地笑着:“真是可惜了这枚泪痣了。” “周晚意,”江厌后退不得,又不愿意伸手弄脏她,便只是沉声叫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江医生?” “能不能松手?” 男人似乎是痒得不适,睫毛接连着眨了好几下。 鸦羽般的长睫轻轻刮在周晚意指腹,痒得心头微酥。 周晚意知趣地松手,视线落到办公桌边码得整齐形状各异的月饼和只喝了一口的冰美式,眉头微拧:“江医生工作这么久不饿也不困吗?” 办公椅滚轮微微向后滑,江厌不动声色地拉开俩人的距离。 “还好。” 周晚意:“这些月饼我都事先尝过了,味道都很不错,江医生一定要记得吃哦!” 光影暧昧,男人食指微屈,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再次重复一个小时前的话:“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