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崆笑了声,“我怎么敢给朱局长指示?不过是提醒提醒朱局。” “提醒朱局那个人是谁,才好下手。” 朱征望过去,等着宁崆说名字。 宁崆提杯,向朱征做了个碰杯的姿势。等到朱征终于也接下这杯酒,他才说:“舒檀。” 舒檀。 朱征在离开滨河后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这个人不就是宁崆的大舅子么?不就是那个舒家消失好几年的长子? 难怪了。宁崆会直接把这么重要的消息给出来,原来还是在打自己手上的牌。 * 许应要应对许氏那些元老级的高官,毕竟要从公司拿这么一大笔钱没那么容易,从京市到a市,根本不值得动用这么大笔资金来拓展业务,他们只觉得许应在败钱;尽管许应姓许,但许氏是这么多人一起打下的江山,刚有名声的时候,许应还不知道在哪里读书写字,现在一来就开始肆意挥霍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相当于丢城投降也要从他们这群老将士的尸骨上踏过去才行。 另一边,许应得盯着舒檀和宁崆。舒檀近来还算是按轨迹行事,没有惹什么是非,舒卿轶已经如愿离婚,距离从宁氏手上夺回舒家的东西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宁崆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许应让舒檀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掉手头上所有业务往来,再大的都往后推。舒檀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许应说防一手。 舒檀哂笑一声,“宁崆动作没那么快。” 许应没理,让他尽快。 舒檀倒也配合,“行。” 结束完电话,已经是凌晨。 许应担心吵到迦南休息,一直是在楼下客厅打电话,笔记本和资料都带了下来,不知道的是,在二楼书房前,迦南把他忙碌的身影看了许久。 现在是一场摆在明面上的棋,容不得谁后退、谁马虎。 也更容不下谁矫情。 迦南不习惯置身事外。 她换了身衣服,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拿着空杯子下了楼。 许应看到她,第一时间看了眼表,这个点她应该休息了,迅速走近,这才看到她手里拿着空杯子,伸手去接。被迦南躲开了,自顾去倒水,也没着急喝,她不渴。端着水,散步似地欣赏凌乱铺满纸张的低几,浅浅咽下一口水,不经意问状:“忙什么?” 许应微微拧眉,不是很想谈公事,将手机摁灭,说:“一些琐事。” 迦南不置可否,在纸页里翻找。许应问她找什么。 “烟。” 许应俯身从沙发里找到,抽出一根给她。 迦南一手拿着水杯,另一只手抽出一页吸引她目光的文件,便就只是伸了伸脖子,开口咬走许应手上的烟,而后等火。 许应打燃给她点。她吸燃后拿着那页纸坐进沙发。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严肃对过话。 “舒檀在你这里价值有多大?”迦南把烟拿离嘴边,视线还落在纸上。 许应看她是非要谈正事不可,也就点燃一根烟给自己,在对面坐下。这个问题,他持保守态度。 舒檀这个人,眼下是控住了,但长远说不好。一旦他拿到想要的东西,翻脸不认人是在所难免,他那类人,没有和气一说,合作也只是为了近一步吞噬。 没得到许应的回复,迦南也有了自己的答案,从她第一眼再见到舒檀起,就感受到了他身上浓重的杀戮,他恨跟宁崆站过一条线上的所有人。恨到只要时机合适,便能赶尽杀绝的程度。他行恶,才走到的今天。 迦南看完,将文件放回原处,看向也正注视着她的许应:“你处置他,会比宁崆动手简单。” 也能让舒檀痛快。 至少,他不会想再输宁崆一次。 许应仍没表态,只是问她:“你觉得舒檀的价值在这里?” 免绝后患,是迦南现在大多数时候的首选。 偶尔犯一次疏忽,定够让人痛定思痛了。所以她毫不犹豫,“是。” 许应不是没有过她的这份考虑,但也没最终下决定,“现在还早。” 迦南:“宁崆不会等。” 她又问:“你的时间还剩多少?” 市政那边追资金追得紧,说是一周时间,每天都在跟,而且即使真要凑到一周,也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 迦南还是那句话,“是你的话,舒檀还能留条命。”宁崆的话,不一定。 良久的沉默。 迦南在等他最后的决断。 但许应没有。 他告诉迦南,“我已经退出反贪局了。”措不及防的。 迦南怔然,指间的烟身颤了下,轻声,“什么。” 话音细微,许应也听清了,有点无奈,苦笑:“所以,你还要帮我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