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还有缘分。迦南都占了。被邬父一直教育到十八岁那年。他希望迦南能够回国,去做有用的事情。因此他特意为迦南弄了一份很干净的档案。 迦南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否则她不会在不到十岁的年纪便流落美国街头,但遇上邬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之事。 邬父的书房是她经常待的地方,那张乌木书桌上摆着一张装裱的合照,这么多年连位置都没变过;照片上是他和儿子一起去打橄榄球,父子二人都笑得很开心,额头鬓角都挂着汗珠。邬父告诉她照片里的孩子叫邬慈,目前由母亲抚养,他们很少见面,但是他很爱他。 那张照片上的少年干净明朗,似初升的旭日。眉眼间有着和邬父如出一辙的气质。 以至于多年后在码头,她遇到他,也认出他,并救下他。 她以为他不会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问。 “一开始?”所以才堂而皇之地找上她,不怕死是因为早就知道。 迦南用视线紧紧锁住他的,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痕迹。 但这个问题,他未做回应。 也不是他要说起的重点。 他要说的,也是同样令他痛苦的。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在邬慈死那年,他也死了。” 迦南如临霹雳,轻声:“什么?” 他知道她听得很清楚。 她紧声问,为什么。 “被人暗杀。” 迦南脚下趔趄了一步,身体失力,她伸手去扶住什么,脑中一片虚无。 她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她会不知道?怎么死的?怎么就会被暗杀? 迦南摁住嗡嗡作响的脑袋。 许应走近一步,面无表情地将她的痛苦和挣扎收尽眼底,“你不是要我信你吗。” “那你告诉我,是谁?” 迦南摇头,撑住台面的手在痉挛,开口的嗓音也是颤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重复着,也自责,她怎么就不知道? 许应将人拉近,握住她的脸,阴鸷的嗓音未染一丝感情,“看。你不知道。” 所以,他不信她。 理应不信她。 “邬慈。”她哑声低唤,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当年没护住他,对不起当年不知道邬父的死和原因。还是对不起,当年同意将他带进这场腥风血雨里。 许应没让她来得及说出口,他遏住她的下颚,掐断出口的字眼,打断她,再次提醒:“邬慈死了。” 手背上落下一滴滚烫的泪。 许应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那双腥红的眼被灌满了破碎,每一点黯淡都扯痛他。他无法看太久。到嘴边的狠话也说不下去。 他将她的脸用力地埋进自己肩窝。 他这才察觉到她在颤。 手伸向她的后背,圈住。 再开口,嗓音绷得紧致,如一根要断的弦,“原来你也会痛是吗。” · . . . . . . . 先说:邬父的死跟后辈这些人没关系,没关系;只是对当时的邬慈来说打击太大,也就自然联系到一起。后来许应自己也查清楚了,这里是故意这么说(言语误导),激迦南的。 多说句:这种感觉就像是一颗心被痂痕层层包裹了很久,要重新打开就得把外表那些旧痂扒掉,过程肯定是会痛,但必不可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