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四年前他的胜算并不是十拿九稳的,所以才有了后来与宁崆私密合作。 说是和宁崆,但其实宁崆从来都不跟他直接联系,避嫌。知道迦南也是因为当年替宁崆出面的便是她。 她的原话是,“我是宁崆的义妹,你可以像选择信他一样信任我。否则,我们没法合作。” 我们,指的是她和宁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迦南,被她身上异于年纪的冷毅所震慑。 时隔四年。 因为相同一件事情,她又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气场坚硬,也比从前多些果敢和攻击性。 迦南将随身携带来的那份文件放在桌面上推到他的手边,视线点了点,意思是让他自己看。自己则侧首掏出烟盒,点燃一支抽。 朱征没碰,心下抵触,也忌讳。 “迦总,这是什么意思?” 迦南没答,“朱局不看的话,我不介意口头帮你回忆。” 紧接着,她将列举在文件上的名单一个接一个报出。 朱征不解,当然也对这些名字毫无印象。 可是,他记得四年前受过什么“举手之劳”的恩。 迦南睨着他,冷声问:“想起来了么?” 朱征抬手,意思是让她不要再继续报名单了。 迦南如愿在他脸上看到了紧张。 朱征不受激,尤其是在高位这几年,向来都是人顺着他,就这几年他给宁氏行的方便哪一个拎出来不是动辄千万。现在再拿过去那点把柄来要挟,且不是放狗回头咬人。 他一把拿起文件,当场撕成七八块,狠狠扔地上。看向迦南的视线满含警示。 迦南微微提唇,意料之中,也不介怀,她用食指点了点脑侧,说,“朱局要毁的东西在这儿。” 朱局长脸色白了一度。 迦南点了点烟,寒下脸,“当年为了达到政绩要求,我们斥巨资替朱局收了两百个案底干净的青年,进去关叁月以上每个人报酬得叁十万。朱局怎么不提?” “后来有人以此要挟还有多拿钱的,期间波折,朱局肯定也不知道。宁氏为补这个窟窿,可废不少劲。” 迦南迭腿,垂眼看缭绕的烟雾,继续帮他去回忆:“还有一次,朱局手底下有个贩毒案,省局重度关注;那批背后是地下团伙走私,专吃抽成,敛养许多毒贩去卖可卡因…” “够了。”朱征不想再听。 在他人眼里的光辉伟绩此时从迦南嘴里以另一种形式道出,让朱征无地自容。 也打碎他的权势幻影,看清楚自己。 人,最怕的还是自己。 守不住自己了,再有利的棋局也一败涂地的输。 朱征笑了,伸出食指点了点迦南,半点与话里的恭维着边的真情实意都没有,他说:“难怪宁崆器重你,不无道理。” 迦南没接话。 她在等她想听的。 朱征用搭在膝盖上的掌心来回摩挲两下,索性也不再废话多说,“迦总来无非还是为了私下格斗一事。” 迦南又点了一根烟,补充:“还有失踪掉的那个,岳鸣。” 朱征微愣。 迦南看向他。 虽为难,但不是不可办。 朱征沉思了一会儿,说:“行。” 迦南要个准话,“行什么?” 朱征视线看向别处,嗓音阴翳:“市局不会再管这件事,你们自己封严实些。” 迦南松腿,起身,目的已达,不再浪费彼此时间。 “谢朱局。”而后,转身离开。 “迦南。”朱征在身后叫住她。话显犹豫。 迦南未转身,视线沉向光洁地面,听着。她并没打算把场面撕得更僵。 朱征迟疑一二后,只问:“失踪的那个,回不来了?” 他指的是岳鸣。 迦南眨了下眼,视线往上移,始终没回头。 她说,“朱局,我知道你是个做实事的人。” 所以她今天来了这里,愿意等,也诚心谈。 在选择做个好人之前,得先有做好人的资本。资本不是唾手可得的,相反若不淌过污泥经受雷霆,连个落败时仰天怒吼的底气都没。 好事有人来做,坏事同样也是。但永远不可能,只存其一。 现实不是理想,理想不是做梦。 迦南不是个讲道理的人,眼前的人也不需要。他们只需要基于这一点运行规则,达成一致的共识,推动正向发展,掩盖负面影响。 迦南最后只留下一句,“等朱局消息。”便离开。 她又看了眼时间。 距离许应恢复意识还有一段时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