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正眼瞧他,只会把他当成一个附属品罢了。 沈翠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穆二胖一直活在他大哥的光辉之下,但面上想的是一回事,沈翠脸上呈现出来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眼神中迸发出惊喜的光,似乎是不敢想象这么好的事情居然落到了自家头上,嘴唇都微微颤抖,眼看着就要一口应承下来。 劳不语方才还不情不愿的呢,此时却是向前一步,将穆二胖挡在自己身后,同时出声道:“今日本就是我收学生的日子,这穆……” 说着话,他的眼神瞟到了门口张贴的那告示上,总算是想起来穆二胖的大名,“这穆寒山就差半个仪式就是我正式的学生了,哪里轮得到师兄来抢人?再说师兄不是有了个得意门生了吗?怎么还来抢旁人的?” 劳不语看着站在山长身后的穆云川,说出来的话不觉就有些酸溜溜的。 说实话,劳不语从前还不是现在这般为老不尊的劳不语。 早些时候,他也确实想过要招一个门生,悉心教导,培养成才,然后把他师兄教的、那些青竹书院里头的学子都比下去! 但他到了这里才知道,他这师兄已经招到了一个天纵之才穆云川。 穆云川所作的诗句和文章偶有从书院里头流传出来,劳不语想办法拿到看过。 还别说,别说比旁人了,就是比他们师兄弟年轻时所作所写,都不差什么。 有这种珠玉在前,跟山长较着劲儿的劳不语自然看不上旁人,那收学生的比试比着比着,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样儿,成了他敛财的手段。 穆云川、穆寒山……不等山长回答,劳不语恍然道:“这两人是一家子?” 这本来就没什么好瞒的,沈翠接话道:“是呀,云川正是我们二郎的亲哥哥。” 这话一出,劳不语可就更来劲儿了! 原说他觉得此遭栽的不明不白呢,原来把他比下去的是穆家人! 和当年的山长想的一样,劳不语顿时觉得哥哥是那样的天纵之才,弟弟肯定差不了!难怪他这师兄巴巴地从书院出来同他抢人呢! 这么想着,劳不语再看恭敬地垂首立在另一边的穆二胖,那是越看越满意。 虽然小家伙长得有些圆润,但面容白净,眼睛有神,算是他见过模样最周正的小胖子了。 山长也不知道他这师弟突然抽的哪门子疯,连人都没认全乎就搁这儿收学生了?但这师弟素来不牢靠惯了,山长也没做他想,只看向沈翠道:“夫人看如何?” 沈翠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劳不语机关枪似的抢白道:“夫人可想清楚了,诚如我师兄所言,我确实没有收学生的经验。但寒山入我门下,就是我唯一的学生,我定然倾囊相授,绝不藏私。若是进了青竹书院,几十上百个学子在一道,我师兄能看顾得比我更好?我和师兄同门所出,虽当年考功名时我不如他显赫,但论真才实学,我可不比他差什么!” 眼看劳不语是真急了,沈翠也就不再装了,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又道:“谢过山长美意,但我家二郎方才已给劳夫子呈上了敬师茶,众目睽睽,大伙儿都瞧着呢。我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知道读书人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不好做这种拜了师又后悔的事。” 山长自己就是个极重清誉脸面的人,听到这说法也就没再多言,只是看向穆云川,用眼神询问问他觉得如何? 穆云川如之前一样,是希望穆二胖读书的,而他的继母沈氏,如他所想,不再像从前似的那般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愚蠢贪婪的一面展现出来,而是开始顾忌到名声了。 至于山长担心的,穆二胖会不会被劳不语带坏带偏,确实又是另一桩值得人担心的事。 师生二人正打着眉眼官司,劳不语可不管他们那么多,拉过穆二胖按着他给至圣先师的画像跪下,而后拿起那桌案上的主笔在他眉心落下一个红点,眨眼的工夫就完成了拜师仪式的最后部分,可再没有别人插手的份儿了! “你!你……”山长指着劳不语,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劳不语得意地哈哈大笑,仿佛捡了个天大的便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