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出租车启动,把下榻的酒店远远抛在身后。 在机场的咖啡厅消磨时间,甄影捧着咖啡杯取暖,看着高耸的玻璃幕墙外飞机坪灯火通明,来往飞机的指示灯有规律地一闪一灭。 红眼航班抵达南市是早上七点十八分,甄影取行李后打的回家,因是上班高峰期,进市区的路上堵了一阵。她刚进家中小花园,门外已有人等候,是香港演艺公司的人,殷勤周到地接手她的行李,“甄小姐,我是你的新经纪人,负责你和邝裕美小姐在内地的演艺工作事宜。茜米说你今天回来,我就自作主张来你家等你了。 甄影的合约一直是这家演艺公司,但她是小透明来去自在,加之她家境优渥,想做便做,演艺工作简直如鱼得水。如今她演完《东宫皇后》的女一号,公司发现她像一座未开发的金矿,先拨来助理茜米,又特地拨来经纪人。 经纪人要登家中的门,边走边说,“甄小姐,我知道你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你先睡一会儿,我手袋里有安眠药。中午在望北楼和电影发行商有个饭局,你和邝小姐作陪,总要容光焕发才好。” 昨晚的饭局是陈迭作为电影导演的资源,那今天的饭局是公司这边的资源,互不干涉,但处处都是用甄影的地方。这无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甄影拿过自己的行李,倚着门框时,一手扶着另一边的门框,手臂成了个一字,她不愿外人进屋,把曼丽的长发捋回耳后,疲惫地摇头,“你先回去,我哪也不去。不留你了,走好。” 甄影进门时是早晨八点叁十分,经过厨房,围着围裙的阿姨正做早餐,见她回来,问太太吃不吃早餐,她问谭全雨在哪,阿姨回答,“谭生昨晚有应酬,还没起。” 进卧室时,谭全雨还在睡,床上米白色的床品织物,他墨黑的头发乱糟糟,呼吸规律均匀,一条肌肉线条好看的手臂盖在眼睛上遮光。 横宕一夜的冷风煎熬,甄影再见到他时像漂泊的船终于归港,差点落泪,难言的心安。 当甄影躺在他身边搂紧他时,谭全雨醒了,唔了一声,以为是闹钟响,翻了个身伸长手臂往床头摸,察觉到身边的重量,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见了他的老婆,“……回来了?” 下一秒,谭全雨安心地把甄影揽入怀里,怀里的她瘦了一点,知道她在外拍戏过得不好他就放心了,不能只有他一个受煎熬。 他问,“怎么回来不跟我说?我去接你。” 甄影累得厉害,没说话,眼巴巴地望着他,察觉到视线如火,谭全雨这才发现不对劲,手指揩过她的眼下,她的眼睛像兔子一样红还有红血丝,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哑,“哭了?怎么了?”他的手掌贴上她的额头,“还有点烫。” 有些委屈经不起细问,随便一句简单的问话都能让人瞬间破防,他的问话让甄影堆起的泪珠团团转,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现在怀孕了,她是不是就不用面对娱乐圈的一切? 谭全雨问她怎么哭过了,甄影历来不当他的面撒谎,这人用审视的眼神看人时能洞穿人心,她只说了一部分,说自己太想他了,没敢提及和陈迭拍吻戏还有外面饭局那些事。 怀孕这个念头像影子,来过就认识路。 夫妻之前谈过,不想此时要二胎,但甄影在娱乐圈的花花世界走一遭,察觉烫手难安,什么床戏什么资方饭局陪酒离她远远的,像以前做个十八线女演员挺好的,来去自由,不受羁绊。 谭全雨以为甄影不愿要二胎,因为隐秘的醋意和危机感作祟他自私地想让她怀上,甄影以为谭全雨不愿要二胎,她一门心思想怀上好避开娱乐圈的肮脏面,夫妻二人心思各异。 甄影在自己的旗袍上拆了根别针,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 夜晚时分,黏糊糊的湿吻后,甄影看谭全雨的眼神像长着钩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