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石安抚好阿依娜,自己往竹林这边走来,一边走一边问:“请问有人吗?” 竹林也是游园的美景之一,这里曲径通幽,哪怕是白天艳阳高照,里面都十分凉爽。 高耸入云的珠子,将头顶的天空都遮住了,往上看去,好似一个巨大的碧绿色的穹顶。 脚步声靠近,藏在一丛竹子后面的周文芷靠在角落里紧紧咬着唇,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好似桃花上滴落的露珠晶莹剔透,藏着无限哀怨。 她捂着疼痛不已的脚踝,暗叹自己的身子不争气。 这个时候偏偏把脚又给崴了。 听着花小石的呼喊声,她紧咬着下唇,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埋怨这个少年起来,好没理由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不过是饭后消食,见这里清幽便走到了这里,却不想会听见花小石跟阿依娜说话。 打从第一次在街上见到这个少年,她心里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以前常读《西厢记》上有一句话,道是,“潘郎鬓有丝;杜韦娘不似旧时,带围宽清减了瘦腰肢。一个睡昏昏不待观经史,一个意悬悬懒去拈针线;一个丝桐上调弄出离恨谱,一个花笺上删抹成断肠诗;一个笔下写幽情,一个弦上传心事:两下里都一样害相思。” 她整日里便如书上所说,竟害起了相思来,虽没有看诊,但每日里行径跟这书上描写的也差不离。 今日走到这里来,偶然听见这句话,不觉伤心起来,也不知为何。 被发现后只想着要躲起来,不让他找到,却又不知道为何要躲。 脸上泪珠儿不止。 花小石往里走了一段里面不见有人,不由纳闷起来,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自嘲一笑,“大概是耗子,我听岔了,这里怎么会有人。” 园子里热闹的地方多了去了,他认定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虽然竹林里也用木杆挑了灯笼挂上,但那光晕却将这里照的凄凄惨惨戚戚,白天或许还好些,晚上一个人呆在此处未免显得阴风阵阵,怪瘆人的。 花小石嘟嘟囔囔的离开,却不知周文芷就藏在他前头,把他刚才嘟囔的话听了进去,倘或他再往前一步就能看见人,却又不往前走了。 听着脚步声离开的声音,周文芷扯着手里的帕子,冷哼道:“竞敢说我是耗子,你才是耗子,你全家都是耗子,哼!” 她正说着,斜刺里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我到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般在背后骂人的,你是在说我么?” 周文芷不防有人听见她说话,一抬头却发现是花小石,谁知他竟去而复返。 此时的花小石唇角微微带着笑意,眸光清澈,不染一丝尘埃,好一个眉清目朗的少年。 周文芷脸红透了,像是做错了事儿被人给抓包一般,羞涩的吐不出半个字来。 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学那泼妇骂街,把以往学的规矩都往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如今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想要收回是不可能了。 她见躲不掉了,干脆放开了,冲着花小石咕哝一句:“谁叫你先说我在先,我就这么说了,怎么着吧,反正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