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根说着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可怖的伤痕。 花小蝉听了李大根的诉说,心里已经有谱了,就说道:“我想的不错,李婶子不是遗传,而是被人打的,应该就是她头上的那道伤所致。” 看痕迹,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划破的。 能够砸在人的脑袋上就破的东西,应该不是铁器一类的,带有锋利边缘的,很有可能是大件的瓷器。 也就是说有人用瓷器打了她的头,瓷器碎裂之后在她的头上留下了一道口子,看疤痕,对方似乎是准备下死手。 要不是李娘子命大,这会儿可能早就是一具尸骨了,可能是对方以为她已经死了,所以连棺材都没有准备,将她给草草埋葬了,她这才侥幸捡了一条命。 如果人是被埋在棺材里,她就是醒来,也会活活憋死。 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被人给用一张破席卷了埋在乱葬岗,乱葬岗有不少野狗刨食,她可能是被那些野狗给扒拉出来的。 “那这个病能治好不?”李大根听说是被人给打的,眉心皱了皱,可能对李娘子的遭遇也有些心疼。 花小蝉说道:“李婶子脑部有淤血,那些淤血堵住了她脑子里的血脉,所以她才会疯癫,只要消除脑子里面的淤血,人就会好。” 李大根一听真的有希望治好女人,顿时激动不已,就要给花小蝉下跪,花小蝉连忙伸手阻止,脸上有些犯难,说道: “想要去除她脑子里的淤血,光喝药是不行的,需要施针才行,眼下她这样,若是针扎下去,她胡乱动起来,别说病没有治好,人就会先没命。” 毕竟,施针可不是儿戏,而且还是在头部,必须得更加稳妥才行。 李大根想都不想说道:“这个简单,你施针的时候,我就拿个棍子在一旁守着,她要是敢动,我就吓唬吓唬她。” 花小蝉则摇了摇头,“你这个办法不行,方才我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她头顶的伤口,她反应那么激烈,如果是施针的话,可能比这疼上十倍,恐吓未必管用。” “我倒是有办法,只需要给她灌下麻沸散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我施针之前,你需要先给她洗个澡。这头部的血瘀滞之后,她的身上的血脉也有阻滞的情况,所以要全身施针……嗯,你懂我的意思吗?” 花小蝉的意思是想要施针容易,但李娘子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这身上的毛孔和穴位都被身上的泥垢给覆盖住了,她便是想要施针怕也有些困难。 而且李娘子身上有一股很大的酸腐之气,便是大小便的时候连裤子都不知道脱,这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了。 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已经快到极限了。 李大根起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干笑一声,“我懂,懂,我明天晚上就拉她去河里洗澡。” 三月的天气十分寒冷,这么冷的天去河里洗澡,花小蝉听了直打一哆嗦。 可她看出来了,李大根家连个浴桶都没有,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不过花小蝉看了一眼房景毓,对李大根说道:“要不这样,明天下午你把李娘子带来房家,在我们家洗吧,我们家方便。” “这……合适吗?”李大根迟疑道,顺便觑了一眼房景毓。 花小蝉说道:“都是一个村子里,有啥合适不合适的,谁家还没点困难。” “那就这么说定了,天马上快亮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花小蝉说着与房景毓两人告辞出来,一出李家的大门,两人对着外面的空气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俱都笑了起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