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愉悦。 然后,苏湉便把他从里间推出去了。 隔着一扇门,苏湉在门里对陈行舟瓮声瓮气道:“我没有话要同你讲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 陈行舟低低一笑:“好,听从王妃的吩咐。” 苏湉抬手摁一摁心口的位置,又伸手捂住滚烫的脸颊。 透过窗户看着陈行舟离开了,她勉强松下一口气。云苓和雪茶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苏湉脸上热意未消,她捧住自己的脸,闷闷道:“打盆凉水来。” 到得入夜时分,睿王府变了模样,张灯结彩,如在操办大喜事。 苏湉整个人泡在浴桶里,眼睛盯着远处木施上的大红嫁衣,心情难以言喻。 这身嫁衣不是她大婚时的那一套。 苏湉不怎么清楚陈行舟几时准备的这么一身新嫁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早有预谋。 也并非是有心算计她。 毕竟她突然说要赚银钱以及当时的那些想法都是没有同他商量过的。 大概原本没有想要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苏湉往水里又缩一缩身子,但水不如之前暖,她该出去了。 两刻钟后,苏湉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雪茶和云苓帮她绾发梳妆。 雪茶要帮她擦脂粉,被苏湉阻止:“略擦点口脂即可,脸上厚厚一层粉,也不舒服。” “是,左右小姐都是最美的。” 雪茶笑着应一声,依言照做,为苏湉画了眉、点了口脂。 苏湉本就生得皮肤白皙、光洁无暇,无须特地用脂粉遮掩什么,单是唇上一抹红,一样光彩照人。她也没有要沉沉的首饰,发间只一支嵌着红宝石的赤金凤钗——彼时大婚那些罪可不想再受一遍。 梳妆妥当,苏湉垂眉敛目坐在床沿。 想着今夜要发生的事,心中不安,却不愿“临阵脱逃”。 为壮胆,趁着陈行舟没有过来,苏湉连连饮下许多酒,直喝得两颊酡红。 心底的那股不安偏不见散。 然已有些头晕,苏湉怕喝醉过去,不敢再喝。 一时耳边听见云苓低声说:“王爷过来了。”她在床沿坐下,手指揪住了裙摆,又一点点松开。 云苓和雪茶齐齐退出里间。 苏湉始终未抬头,熟悉的脚步声靠近,未几时,一双云靴出现在她视线中。 微微撩起眼皮,望见面前站立之人同样一身大红衣袍。 他与她伸出手来,掌心递到她面前。 苏湉按捺住心底的紧张,伸出手,被牵着站起身。她徐徐抬头,跌入陈行舟含笑的眼眸,手中随之被塞过来什么东西。垂眼一看,一块绣着并蒂莲花的红盖头。 “还要拜天地吗?”苏湉微讶。 陈行舟笑,点了下她的鼻尖:“不,是夫妻对拜。” 随之苏湉的手被抓住。 她看着陈行舟在她面前俯下身来,而她手中那一块红盖头也遮住他的面容。 酒劲上来,苏湉有些懵,脑子转得很慢。 尚未组织好语言,动作亦变得迟钝,转眼被陈行舟带着同他互相对拜三下,便是他口中的“夫妻对拜”。 重新站直后,苏湉努力想一想,踮起脚尖,伸手去揭下陈行舟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一张英俊的脸,老实说,让她觉得有一些怪。 由来大婚都是小娘子盖红盖头的。 然今日,不是她,而是他,把这件事给做了。 虽然认为怪,但除了怪,亦是颇为有趣。 苏湉看着陈行舟笑:“王爷今日像是我的小夫郎……” 陈行舟也笑:“小娘子说要赚钱养我,自该是我从此成为小娘子的人。” “小娘子揭了我的盖头,从今往后,合该对我负责。” 苏湉因如是的话而嘴角飞扬:“好啊。”她不去想什么合不合礼矩,只是单纯被陈行舟的话语、举动所取悦,乃至霸道说,“你既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许你有事,你便不能有事。” 她笑着冲陈行舟张开双臂。 陈行舟勾起嘴角将苏湉横抱起来,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床榻上帐幔亦换成大红的。 于是房间里红烛高照,帐幔内一片红光浮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