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楠没想到江毓仁竟然就在路子风身边,他不是出差去了吗?出差还能遇上路子风?还是说,他们两个又有什么事见面了? 江毓仁从路子风手里拿过电话。 “喂——”她叫了一声,声音软软的有点发颤。 “你还好吗?”依旧是熟悉的声音,低沉入耳。 她的鼻头一阵酸,明知他看不见,却还是点头微笑说:“我很好,今天礼拜天休息,就出来——”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想到此,她说:“我想找徐家栋问一下,看看——”他那边没有出声,她也没法把话说下去,便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鲁莽了。” “说什么对不起?你这家伙!”他在那头叹了口气。 顾晓楠听见他的叹息,眼泪就止不住啪啪地往下落,恨不得钻到他怀里痛哭一场。 “我后天就回家了,回来以后,我想,咱们还是都请假,找个机会出去玩几天,不管是远近,哪里都好。”他说。 难道他这是在准备什么吗?难道他是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顾晓楠坐在路边,低头哭了起来。 可是,她不愿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难受,因为她很清楚,现在最难受的人是他!他那么年轻,本来有个大好的前途,却因为她而惹上这种无妄之灾,断送前程不说,甚至还会—— 每每想到此,她就恨自己,那种恨意,越来越重,几乎要将她吞噬。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保持理智,尽自己的一切努力帮助他。 “哦,我的手机快没电了,你先忙你的,等到家了,我给你打电话。”她赶忙挂断了电话,擦去脸上的泪。 当一个人身陷困境之时,就会渴望有人来拯救自己。此时的江毓仁并没有这么想,是她替他这么想了。 江毓仁坐在那里,手中的电话里传出“嘟嘟”的忙音,他知道她已经挂了电话。 路子风看着他,把手机拿过来,道:“你知道的,她很想帮你。只是——” “子风,我有些后悔了。”江毓仁打断路子风的话,长叹一声,道。 “后悔什么?”路子风不明白。 “后悔把她拖进这些事里面。”江毓仁说,“你不知道,当初她救我的时候,就是那次,用那个证明救我的那次,我真的很感动。可是现在——” “你别告诉我,你后悔和她在一起?”路子风道。 江毓仁点头,说:“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太自私,用爱的名义禁锢着她,让她跟着我一起一次次犯险。其实是我一个人太孤独,我还是很害怕一个人。” “可她是心甘情愿的,你只要别辜负了她就好。”路子风道。 “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亏欠她。” “好啊,那你就放手吧,你要是放手了,我可就要前进了!”路子风笑道。 江毓仁笑了下,没说话。 “毓仁,没事的,就我们手上现掌握的情况,只要有机会让上面的领导知道,就可以证明你是冤枉的。你别太悲观了,这段时间,你已经很努力了。”路子风道。 “我现在终于理解当初你跟我说的话了。”江毓仁道。 “哦?我说什么了?”路子风笑道。 “你说,政治是个肮脏的东西,劝我别碰。我一路走下来,虽然自己也不干净,可是,也没想过会绝望。最近,真是,这种绝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不管自己努力到什么地步,总是不堪一击。”江毓仁道。 “可是你还是在努力,对不对?你根本就没有放弃,要是放弃了,真的绝望了,就不会想着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路子风道。 江毓仁笑了下,没说话。 “尽人事,听天命吧!”路子风叹道。 正如路子风所说,江毓仁根本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信念,一方面派人明着暗着搜寻对自己有利的证据,一方面坚持在单位站好自己的岗,即便第二天要被解职,他也要认真工作完这二十四小时。 回到京城的江毓仁,接到谭玥的电话,告诉他说徐家栋已经离开了京城,听说是去了a城。 “可能是因为奇华公司被调查的缘故。”谭玥说。 “仅仅是这样吗?”江毓仁怀疑。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想办法打听打听,说不定和你的事有关系。”谭玥说。 江毓仁没说话,谭玥又说:“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