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许多人穿着西域制式的道袍,数目之多,令人触目惊心。 许久未闻五域仙山的消息,难道西域出了什么事吗? 云殊华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双拳紧握。 为首的卫惝走到一处宽阔的牢房前,挥退众人,散漫道:打开。 几人将眸光转移到云殊华与灵绍逸两人身上,只见云殊华低着头,迅速取出一串钥匙,放在距自己最近的那人手上。 你,卫惝指着灵绍逸,去将里面的蜡烛点燃。 是。 灵绍逸乖觉上前,跟着开门的下属一齐走进去,摸出火折子,将室内一根根蜡烛点亮。 眼前的景象骤然清晰起来,只见墙壁上血迹斑斑,颜色深浅不一,依稀可辨出新旧。 这间牢房足有寻常十倍之大,这里照亮了,内里依旧瞧不清楚。只能看到几条粗硕的麻绳将一个成年男子吊了起来。这男人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下.体血肉模糊,浑身是伤,唯那一张脸是完好的,从云殊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灰败的脸色,认不出完整的长相。 卫惝一点点将袖口挽起,叹道:这些小宠物,我可是许久没见了。 他慢慢抽下腰带,衣衫松散,当着众人的面走到那男子面前,拍拍那人的脸。 醒醒,为师来看你了。 今天有没有什么想对为师说的话?你应该清楚为师想听什么 那男子毫无反应。 卫惝唇角抿起,葱白的手指拈着男子的下巴,将他整张脸扳了起来。 随即声音里透出一丝故作的惊愕:真是不经玩,这么快就死了? 那男子早就没了气息,双眸紧闭,唇色泛青,想来是被折磨致死。 在场无人敢出声,一旁悄悄打量的云殊华眸光闪了闪,若不是看到灵绍逸递过来的眼神,险些便要失控。 这人是他们的故知北域大弟子赫樊! 数月未见,竟然被卫惝这个狗贼折辱成这个样子! 云殊华身形微晃,怒从心起,竭力克制着自己的面目表情。 卫惝嫌恶地将死人挥开,暗声吩咐道:蜡烛给我继续点,我就不信一个个都死了。 烛火逐渐填满整座牢房。 待看到深处关押的女子,云殊华眼前一黑,浑身汗毛倒竖,浓浓的冷意自脚底直窜入后脑。 同样的方法,吊着一个将死的女子,裸露出的肌肤新旧交织,像是被人撕扯下来又新生了一般。与赫樊相比,她还算幸运,可胸前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实在可怖。 在她面前放着一个破损的瓷缸,其中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婴儿,面色红润,像是睡着了。 看着与灵绍逸那五六分相似的脸,云殊华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这女子就是灵沧菏。 昔日与灵绍逸交谈曾得知,灵沧菏携子求药时遇到屠城而来的清虚门大军,想必是那时被卫惝一眼识破,叫人抓入孚城。 却不想眼前这人阴狠歹毒至此,连一对母女都要这样折磨! 卫惝绕着濒死的灵沧菏转了一圈,语气不善道:这张脸我真是见一次吐一次,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自己枉死的兄长。 灵沧菏无声笑了笑,有气无力地开口:彼此彼此,却不知那年你将我丈夫杀害,给我的孩子下毒,又将我族人尽数绞杀,往后的日日夜夜可有过一天安睡? 那是你们活该呀?卫惝瞪大眼睛,煞有介事道,贱人!明明说好不语外人道我的行踪,你们有做到吗?为什么后来五域的追兵还是赶了过来?! 我丈夫一诺千金,从不骗人!灵沧菏昂起头,神色凄厉,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在你败走东域逃亡的时候答应放你进了悬泠山,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你分明就是害怕自己走后留下把柄,才千方百计为自己找理由杀人灭口! 看看你,阴暗,敏感多疑,简直就是一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卫湛虽性格懦弱,却不知比你善良了多少倍,你没有资格提你兄长。 啪! 卫惝用尽浑身的力气狠狠扇了灵沧菏一巴掌,浑身颤抖着,嗓音尖锐道:不要提我的兄长。 灵沧菏依旧偏着头,没有反应。 卫惝阴暗地睥睨着她,单手抓起那个婴儿,高举到灵沧菏面前。 这是你和他的儿子吧,被我下了毒,竟还不死,真是命大。 听说你将他做成了药人,不老不死,如植物一般。这样的怪胎活在这世上有什么意思? 卫惝将婴儿举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