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一生还是某一方负心相背,都和他无关。 至于赵琼?这个意欲弑父的孽畜,未脏他手而暴毙,更是好事。 “召姜远进宫。”圣上下令。 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很快被圣上抛至一旁,要召姜远进宫商讨征伐温塔之事。原已商量得差不多,可圣上改了主意,不太想让姜远全权负责。圣人心里生出提拔年轻人的心思,想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让姜远带出几个年轻武将。 他老了,朝中重臣也老了。这朝堂,终究是要权责交替,慢慢交给年轻人。 思及此,不由触了圣人心病。除了赵珍、赵琉,他的儿子只两个,一个四岁的赵瑜,一个刚出生几个月的赵珀。 前几日赵瑜的生母突然卧床不起,央求皇后代为抚养赵瑜,这含着什么心思,根本不难猜。 圣人叹了口气,唯愿这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能成器。可赵琼和赵琉让他挫败,如今竟也开始想退路——为了避免这两个孩子日后亦让他失望,他应该提前在宗族里物色,以备不时之需。 姜峥将要出了宫门,迎面遇见怀珍公主的车舆。怀珍坐在珠帘晃动的香舆中,远远看见了姜峥怀里抱着个兔子布偶。他一身青色长衫如松如玉,和怀里的那个粉嫩的兔子布偶形成鲜明对比。 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俞嫣的东西。 怀珍感慨,那个疏离如仙的郎君,终是为了他的妻走下红尘。 姜峥退到一侧避让,让怀珍公主的车舆擦身而过。 一阵珠帘晃动,怀珍让车舆停下。她抬手抬起珠帘,望向路边的姜峥,道:“突然想问姜六郎一件事情。” 姜峥抬眼,静候。 “当初,你是不是因为躲避与我成亲故意不当状元郎?” 怀珍盯着姜峥的面庞,不愿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姜峥沉默了一息,才开口:“六年前尚且年少,无意成家。绝无针对公主之意。” 他当初年少不想成家,而不是嫌弃她独独不想和她成亲,是这个意思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当年赌气随便找个人嫁了,实在是荒唐又可笑。 怀珍慢慢松了手,珠帘逐渐落下来。声音由凌乱转沉静。 姜峥归家立刻将手中的兔子布偶放下,没先进里屋去见俞嫣,而是直接去了浴室。 俞嫣正趴在寝床上翻一卷书,得知姜峥去了浴室,她立刻起身过去。 姜峥脱了身上的外衣,正立在洗手架前反复洗手——去洗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的脏丑血腥味儿。 姜峥抬眼望向俞嫣。她应当是沐浴后不久,披散的秀发蒙着一层雾蒙蒙。她立在门口,正望着姜峥。 姜峥对她笑笑,道:“回去躺着休息吧。我收拾完就回屋陪你。” 俞嫣没回去,反倒是走进来,问:“外面那只兔子是今天的小礼物吗?”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姜峥知道若说是,她必然会不太开心,以为他拿她的东西糊弄她。 “不是。”姜峥拿了一次性帕子了了擦下手上的水渍,朝脱下来的外衣走去,从里面取出一个漆黑的小瓷盒,方方正正。 他没有直接给俞嫣,而是放在桌上,提醒俞嫣:“可能有点吓人,做点思想准备再打开看。” “死蟑螂臭耗子不成?”俞嫣好奇地走过去,将小瓷盒打开。 “啊——”她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