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劝自己。 我让你别说了!袁铮从沙发凳上站起来,幅度之大直接踹翻了凳子。 凳子砰的一声撞在阳台边角上。 袁铮抹掉眼里的泪水,手撑在额角:哥,我并不觉得我的错误,能让你判我死刑。如果真的是我做了天大的错事,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只是用错了方式,我现在明白你说的和我在一起很累,因为我总是一厢情愿地在打算很多未来的事情。 去了英国非要你也跟我去,是我不对,没有想过你的感受;从数学转金融,你不同意,可那是我想赚钱,想快点脱离家里的管控,想靠自己的能力立足,想跟你在一起,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 从我十八岁跟你在一起开始,每一天,每一天我都在计划我们要怎么开开心心地到老。 钱越清问我为什么不回来,我没办法回来。我只要一回来,就想起你要跟我分手,你说你不爱我,你告诉我,那都是我一厢情愿! 我怕我回来看到你,你跟别人在一起,牵着手说说笑笑。我太恐惧这种画面了。叶南舟,我爱你,你知道吗?我从十五岁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 情绪逐渐变得不可控,袁铮的话也一句比一句更锋利。 你呢?你只是让我等。 你说我还小,感情的事情不确定。我问你,我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如果还喜欢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你摇摇头,说让我好好念书。 等我十八岁了,终于成年,你跟我说,我们年纪差太多,我们家庭太复杂,你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等我终于打动你,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我又要飞英国念书,然后你就说你太累了叶南舟,我没有看到你爱过我的痕迹,一点都没有!从来都没有! 现在呢,小藕明明是我的孩子,你却告诉我让我不要误会,我误会什么?小藕的年纪月份摆在这里,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不准备告诉小藕,是因为你厌恶我,从始至终,都是我袁铮逼你和我在一起!如果没有我袁铮,你可以和别人在一起,过另一种生活! 袁铮砸下这些话,踹开那只滚回来的沙发凳,转身边走。 叶南舟只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大门被关上的响动。 他一直低着头,泪水模糊视线。 他怎么会厌恶袁铮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南舟听见门铃响起。 他闭闭眼,咽下所有苦涩的情绪,慢慢地起身去开门。 猫眼里是袁铮冷面冷眼地站着。 叶南舟打开门,低声问:手机忘了吗? 袁铮梗着脖子,语气古怪地说:外卖垃圾还没扔。 说完,强硬地挤进门里,去桌上拿刚才收拾好的外卖盒。 如果是从前的袁铮,可能又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南舟站在门边,在袁铮走出去的瞬间,低声说:我想冲个澡,手 门廊灯下,袁铮浑身一凛,几乎不敢回过头去看他,拎着外卖盒的手指关节都用力得几乎要发出断裂的声响,嗓音有些低哑地说:我扔了就回来帮你。 回应他的是叶南舟在玄关走了两步,从木质托盘上取下钥匙:拿上钥匙。 袁铮接住,两人的视线交错,似乎都没有在看对方,可是又切切实实地在观察彼此。 他握住钥匙:嗯,那你等我,我一会儿就上来。 叶南舟迟疑着点了下头:我去开热水器。 大门再度合上。 叶南舟眸光沉沉浮浮地望向阳台,似乎看到曾经那个叛逆倔强的少年人,笑得明媚灿烂地跑向自己,一口一句哥,我喜欢你。 袁铮回到房间里,顺带买了一卷保鲜膜。 叶南舟的厨房空空如也,一看就是工作忙碌,不经常做饭的人,自然就没有保鲜膜这种东西。 袁铮半蹲在叶南舟的身前,动作轻柔地取下吊在脖上的医护带,用保鲜膜一圈一圈地缠在手臂绷带的外面,尤其是将两端全部都收紧,确保洗澡的时候不会进水。 衬衣的袖子自然是无法从绷带上脱下来,叶南舟让袁铮取了剪刀从胸口到袖口全部剪开。 浴室灯光发白,照得叶南舟皮肤更耀眼。 袁铮视线在他胸前绕过,规矩地收回,而后将他脱下来的衬衣拿住,背对着他道:裤子你自己能脱吧。 嗯。 袁铮走出洗手间,带上门。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仰头,后背扎扎实实地靠在门外的白墙上,无意识地抱着破碎的衬衣,将脸埋进去,嗅了嗅属于他哥的气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