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夜屿不同。 他整个人往那里一站,就从内到外透出一股冷意,这份拒人千里的冷淡,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所以夜屿和叶将军,说像,又不像。 董松盯着夜屿看了好一会儿,不住地点头:“活着好……活着好啊!叶将军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的。” 夜屿沉默地点点头。 董松激动过后,又想起一事,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既然你是叶将军的后人……为何又……” “陈师傅想问的是,我与皇帝有杀父之仇,为何还会进入锦衣卫,为他卖命?” 夜屿语气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董松和刘氏对视一眼,这确实是他们心中的疑问。 夜屿诚恳答道:“我入锦衣卫,确实有我的目的……请恕在下暂时不能告知二位。” “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竭尽全力守护舒甜。” 他神色郑重,字字清晰入耳,打消了董松和刘氏的疑虑。 刘氏她敛了敛神,问道:“叶公子,你的身份……甜甜知道了吗?” 夜屿沉吟片刻:“还未曾告诉她。”说罢,他又看向董松和刘氏,低声道:“舒甜的身世……我也建议先不要告知她。” 董松和刘氏一听,连连点头,董松沉声道:“甜甜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 刘氏的思绪飘回,她兀自笑了笑,道:“若是王妃知道,甜甜如今这般乖巧,还与叶公子相遇相知,也会心生安慰罢……” 提起王妃,董松面上也露出一丝怅然。 刘氏喃喃:“王妃那般好的人,居然如此命苦。” 她服侍王妃多年,深知王妃苏文嫣的品性。 苏文嫣容姿俏丽,才学出众,虽是内阁千金,却一点架子也没有。 她乐善好施,在百姓中颇有口碑,在京中闺阁圈里,也人缘极好。 到了议亲的年纪,上门求亲的人,差点踏破了门槛。 最终,贵妃娘娘亲自登门,促成了大皇子和苏文嫣的婚事。 大皇子谦谦君子,德才兼备,与苏文嫣成婚之后,举案齐眉,相处十分融洽,乃京城一段佳话。 若没有玉谷城的事……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只怕是风光霁月的永王,而不是暴戾失德的端王。 刘氏至今还记得,玉谷城城破那一日,消息传回京城,一片混乱。 先皇病重,无力理政,京城局势全被端王和梁王把持。 端王执掌大印,以永王守城不力为由,要严惩与永王府相关的所有人。 与贵妃、永王相关的亲眷们,一时间人人自危。 就连苏文嫣的父亲苏大人,都未能幸免。 永王府的所有人,都被软禁了,府兵也无力保护王府安全。 刘氏在王府时,便与董松情投意合,早在半年前,董松就在永王的资助下自立门户,开了一间酒楼,王妃便将刘氏许给了他。 永王夫妇对他们有大恩。 当永王蒙难,他们夫妻俩便义不容辞地潜回了王府。 …… “王妃!” 刘玉眼圈通红,她紧紧抓住苏文嫣的手,哭着道:“您一定要撑住啊!会母子平安的!” 董松和刘玉夫妻俩,好不容易买通守卫,到了王府内院。 就在他们想带王妃离开之时,可王妃因永王遇难,悲痛欲绝,引得动了胎气,当即就要生产。 刘玉看着善良可亲、姐姐一般的苏文嫣落得如此田地,心头大恸。 苏文嫣满头大汗,虚弱至极:“小玉,先保、先保孩子……她是王爷,唯一的血脉啊……” 她眉头紧拧,疼得撕心裂肺,痛苦不堪。 刘玉见接生婆忙前忙后,自己也帮不上忙,便只得在一旁为她打气:“王妃,别怕!小玉陪着你……” 董松在外间,急得团团转。 若再晚些,他们都出不去了。 此时,却听到外面一阵喧闹,似乎有人闯进来了。 王府管家第一时间挡在卧房前,他伸手拦住来人,一脸冷肃:“来者何人,竟敢擅闯王妃居所,不要命了!” 来的是宫中太监,太监轻笑一声,道:“皮之不在,毛将焉附?永王都没了,哪来的王妃?端王殿下有令,永王守城不力,罪不可恕,但殿下宽宏,罪不及家眷。特许王妃入宫,为皇上侍疾,戴罪立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