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不安却是更加地明显,他又忍不住开口:「若你此次到凝沙郡......一去不復返,你也不觉得不值?」 话刚出口,言暻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然而守钧也不讶异,只是神色也似是染上了些许忧伤。 「......只要能守住大琛,便能守住你。」,守钧微微摇了摇头,握住了言暻有些微凉的手,「我知道,即使没有我......你也能好好的,这些,没有什么是不值得。」 言暻望着守钧那带着有些不捨的神情,脑海瞬间映入了那个无意间梦见的场景,漫天的黄沙、沾满鲜血的长剑,还有...... 那个身着鎧甲,痛苦地跪倒在沙地上的守钧。 言暻又忽然想起前几日,两人一起去祭拜了梧悯儿,而坟旁那棵四季皆开花的桃花树仍旧花绽满枝,依旧如春,但他却不断想起梧湘和自己说的那个故事。 「放心,以后哪,会有一个人陪着你,陪着你一直走......一直走......」 「姨母,你说一直走,要走到哪里呀?那人又是谁?」 「唉,那人是谁姨母可不能说,不过......你们会一直走,直到看见一棵桃花树为止,然后......我只能说到这啦!」 言暻知道了梧湘说的那人是谁,而梧湘也没再说这个故事的后续,但他却无法控制地往最坏的情况想,他害怕那个与他一起站在桃花树下的人,最终会松开他的手,和母亲、霓牵一样,永远地离开他。 窗外的寒风呼啸,大雪像是永无止尽般不断落下,两人凝望着对方,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言暻下意识地伸手碰上守钧的脸庞,凑近吻上那薄唇。 守钧也不似从前那般回避,而是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加深了那个轻轻碰上的吻,温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窜,言暻原先凉冷的双手,也渐渐变的温暖,甚至是有些灼热。 「子钧......」,言暻原先清澈的眼里染上了迷离,凑近守钧的耳边低语:「夜深了,外头雪又大,你......留下来陪我吧。」 守钧微微一笑,轻轻地「嗯」了一声,眼神一暗,又主动吻上怀里的人,然而这次,他不再如刚刚那般温柔克制,而是将言暻打横抱起,放在案桌上,有些迫不及待地继续吻着,而言暻身上的衣袍,也被守钧稍稍扯下半边。 外头的寒风将窗吹了半开,窜进屋内,一旁的帘幕也随之扬起,然而寒风刺骨,却没有让屋内变得寒冷,案桌旁的两人,只觉全身灼热,像是盆里的火已经燃烧到自身上。 「可以吗......子暻......」,守钧只觉喉咙乾燥的很,原先深邃沉稳的深蓝瞳孔里,盈满了如火光般的灼热,言暻苍白的脸庞早已覆上浅浅的淡红,也不言语,而是直接将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拉近,几近乞求地蹭上他的脖颈。 烛光摇曳,帘幕随着入屋的风不停摆动,些微被吹进来的霜花被屋里的温暖给瞬间融化,消失在空气中。 而殿外候着的小内侍敌不过睡意,频频点着头打着瞌睡,忽然屋里传来一声闷响,他连忙惊醒,往门一看,又连忙低下头,装作没察觉到异样的样子。 他还记得刚入宫时,以为殿里发生了什么事,马上去稟告老内侍,然而那老内侍却是一副气定神间的样子,把实情告诉他,说是殿中那二人只要待在一起,不用太大惊小怪,安安份份地守在外头就好。 言暻和守钧私下的关係,是宫中人尽皆知的秘密,只是没人敢,也没必要戳破,那小内侍盯着地板发了一会儿呆,果然几刻鐘后,屋内便传来布料摩擦和偶尔的喘气声,还有东西被扔到地板的声响。 小内侍从袖里摸出了两个小木塞,满脸无奈地堵上耳朵,和他一起守着的内侍是个刚调来的,还有些疑惑地低声问:「张内侍,殿里怎么了吗?」 张内侍摇头不语,只是又拎出了两个木塞给他:「别问,戴上就对了。」 那新来的内侍满脸疑惑,却也识相地戴上木塞,老老实实地继续发起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