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你骗过的那个子暻,也死了。」,言暻收回笑容,眼里参杂着冷冽和痛苦,越过言彻,走到那个刻有金羽纹的位置前。 言彻手里的小竹网掉落在地,而他只能抬头望着那个一身白衣,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一步步,稳稳地走向那个位置。 走向那个他曾以为,自己能站上的,至高无上的位置。 忽然一位在琛肃帝崩逝后,久未现身的老内侍自殿后走了出来,守钧见状,恭恭敬敬地将遗詔递上,而那老内侍看了一眼言暻,缓缓跪下行礼:「老奴见过六皇子。」 「不必多礼,陈内侍。」,言暻微微点头,将那老内侍扶起,「还请陈内侍宣读陛下遗詔。」 陈内侍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已经没有往日气势的言彻,将遗詔缓缓展开,开始宣读。 守钧抬头望向站在皇位前的言暻,而言暻也正好向他投来目光,两人相视,如此碰巧。 守钧微微一笑,而言暻亦回他一笑,即使两人一人在高位上,一人在高位下,却犹如往日,那般并肩而立。 他们知道,无论往后日子如何,无论一切如何变动,他们还有彼此。 陈内侍宣读完遗詔,又恭恭敬敬地跪下,深深地嗑了个头:「老奴恭迎新帝即位,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言暻望向高位下,那始终站在自己身旁的守钧、已经低下头去的言彻,还有眾多的琛皇军士和宫苑守卫们,一切尽收眼底。 「臣等恭迎新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齐齐跪下,朗声喊道,言暻目光又投向一语不发的言彻,淡淡地开口:「三皇子彻,意图毁坏先帝遗詔,谋求帝位,押至天牢,囚禁终身。」 言彻轻笑一声,眼神涣散的直盯着那小竹网,双手一摊被守卫们拖了出去,言暻望着那越来越远的人影,眼里多了层薄薄的惆悵,而眼前的画面,忽然化成了幼时涤心院的样子。 只见幼时的言彻大声哭喊着,被几个内侍强押着出来,而为首的内侍上来便给了言彻一巴掌,不耐烦地吼道: 「哭哭啼啼的!别耽误我给皇后娘娘交差!」 「你母亲刘氏死了!还不赶紧回去守丧在这折腾!」 原先哭闹着不肯回去的言彻瞬间安静下来,眼里闪烁的泪光,也随着深处那最后一丝光亮,彻底黯淡下去。 自此,那个叫子彻哥哥的便已经不在,这宫中,只有一个疯妃刘氏所生的三皇子—言彻,一个面上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却心思縝密、城府极深的皇子。 而言暻是那个最后才知道真相的人。 当年的一切,无论是那些美好的回忆,或是曾经深信不已的人事物,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地上的那个小竹网也已经破碎,再也无法捕捉数不尽的恶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