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出神沉思着什么。 可就像前世她死去后那三十年里的经历一样,她只能看着他,却连临清筠的一片一角都无法触及。 而离近之后江殊澜才看清,有鲜血正顺着他的指尖滴下。 江殊澜心疼得厉害,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做。 按照临清筠之前曾和她说起的往事,此时的他应刚被父皇的手下从临府里救出来。 他刚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江殊澜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时,她看见儿时的自己朝着临清筠走了过来。 “哥哥,你知道从哪儿可以去有很多人在打架的地方吗?我好像走错路了。” 儿时的“江殊澜”一边走近一边问。 江殊澜知道她是想问邢愈他们练武的院子,也知道她在说谎。 从那个院子到这棵大树之间的路虽远,却并不算绕。江殊澜自幼在宫里长大,几乎跑遍了宫城中每一处,记路其实是她的长处。 她更应是经过时看到了临清筠,才找了个理由走过来。 而就像是临清筠曾和江殊澜说过的那样,临清筠并没有理会儿时的她,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树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儿时的江殊澜本想跟过去,却转而朝着树下一片漂亮的落叶走去。 母后喜欢收集这些好看的叶子,江殊澜每次出宫都会找一些回去送给她。 但还未捡起那片落叶,“江殊澜”便停住脚步,看着地上那一小片被血洇湿的泥土,小声道:“原来漂亮哥哥受伤了。” 后来江殊澜又看着梦里的自己去找了父皇,打断了他和纪相的对话,拉着他去找大夫来给临清筠治伤。 儿时的江殊澜和全程旁观的江殊澜也都听见大夫说,临清筠是自己伤了自己。 后来一连几日,江殊澜都会撒娇让父皇带自己出宫去那座大宅子。 但或许是知道临清筠不会回应自己,她每次都只是自顾自地说话,从不提问,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边。 他一直没有理会她,却也没有赶她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清筠渐渐开始有了些回应。虽然只是一两个字或点头摇头,大多数时候也总是依旧沉默着,但儿时的江殊澜却因此开心了很久。 后来他戴上面具进了军营,江殊澜能见到他的时间便少了。 江殊澜以为梦里的种种便是被她遗忘的那些记忆,但她很快便发现梦境中的事与临清筠说的有了不同之处。 梦里的江殊澜没有受伤,也没有生那场由江黎的夫人治好的重病,而是平安地慢慢长大。 她没有忘记临清筠。 临清筠第一次随军远征时,江殊澜去城门口送了他。后来便每月都给他写信,托父皇帮她想办法把厚厚的信封送到临清筠手里。 临清筠从不回信,江殊澜也不觉得失落,只要知道他没有受伤便会心安,从父皇口中得知临清筠立下军功后便会雀跃不止。 临清筠打完那一仗回来时,江殊澜的父皇把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给了她,说是临清筠从战场上赢来的战利品,请他转交给她。 后来每次临清筠出征,江殊澜都会目送着他出城,然后一边给他写信,一边盼着他平安归来。 而每一次回京,临清筠都会托父皇给她送来这一仗的战利品。 旁观的江殊澜莫名能理解为何他每次都不亲自把东西送给她——临清筠不想让她被人议论是与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