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都崩逝几年了,你怎么还拿这个公主当回事啊?” “你……” “你们大启的好男儿,原来只会聚在一起议论他人私隐。” 众人的议论戛然而止,面露尴尬。 墨玄峤轻飘飘的目光一一掠过他们,语带轻蔑道: “狩猎时技不如人,畏首畏尾,背后议论皇室公主时倒个个神采奕奕。” 他抽出腰间的长鞭随手一挥,便吓得刚才那个言语间最过分的男人仓皇躲避。 “原来是个窝囊废,”墨玄峤慢条斯理地收起鞭子,“真没意思。” 见墨玄峤百无聊赖地走远了,众人才松了口气。 “我们完了。”有人面如死灰地说。 “胡说什么呢?吓傻了?人都走了。” “他是北武国四皇子。” “那又如何?他又不能插手大启的事。” “蠢货!无论唯阳公主多不得势,被北武国的人撞见我们在背后那般议论大启公主,一定会有人来追究罪责。” “真……真的吗?你别吓我。” 几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有一队禁军齐步走来,堵上他们的嘴把人带走了。 最气派显眼的营帐中,禁军统领石森拱手道:“陛下,那几人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皇帝点了点头,仍专注地翻看着手里的书,冷淡道:“言语最恶劣的那人,杖毙。” “其余人杖责八十。” “卑职遵命。”石森领命退出营帐。 北武国四皇子来使,大启不可能不派人暗中监视。 那些人用污言秽语议论唯阳公主时,墨玄峤本可以装作没听见,径直沿着自己原本的路线离开。 但他却转向走到了他们面前,把事情挑破。 如此一来,无论是为了皇室还是大启的颜面,这些人都会被处置。 但墨玄峤为何会过去?是为了让大启皇室丢脸,还是为了维护公主? 石森担忧公主安危,在心底存了个疑问。 回城途中。 江殊澜没再像来时一样坐马车,而是与临清筠各自骑了一匹马。 江殊澜以前惯骑的马早已被江柔借故处置了。这次来猎场,临清筠提前为她重新挑了一匹,与他那匹战马同脉,但要温顺很多。 “我进宫的时候,让林谨再去将军府看看你的伤吧。”江殊澜说。 昨晚共浴时,她看过他身上每一道伤口,有些已经恢复了,但有些应还需要些时日。 方才皇帝让人来传话,说皇后听闻江殊澜近来身体抱恙,宣她进宫去让太医瞧瞧。 江殊澜隐隐能猜到皇后叫她去的真实目的。 “我从宫里出来后直接去将军府,今晚……今晚就留宿在你府上,明日我们再一起去参加春分宫宴。” 虽然已经约好了,但说起要留宿的时候江殊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陪你一起去。” 当年先皇后的死与宫中脱不了关系,先帝死因也存疑,临清筠不放心让江殊澜独自进宫。 “但你是外臣,没有皇帝允许,他们不会放你进后宫。” 临清筠侧首看她,温声道:“我若想去,无需任何人首肯。” 江殊澜很喜欢他这副自信强势的模样,偏偏他还用温润如水的声音说着这种旁人会觉得大逆不道的话。 她就更喜欢了。 “那你在我母后的寝宫里等我?我想去看看。” “好。” 江殊澜的母后崩逝后,她父皇一直让人继续打理着延乐宫,维持它的原状。 后来江黎登基,为表对先帝和先皇后的尊重,他并未让他的皇后住进延乐宫,而是另选了一处宫殿居住。 一直保留至今的延乐宫便成了除皇陵以外,江殊澜常去怀念父皇与母后的地方。 前世离开京都养病后,江殊澜从未再回过自己出生、长大的延乐宫。 而未带临清筠去见见她的父皇与母后,也是她与临清筠成婚时的遗憾。 这一次,她想告诉他们,如他们将全部情感交付给对方那样,她也找到了那个可以携手相伴一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