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戾气丛生,江柔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不耐烦道:“荷雪那个死丫头呢?带上来,本宫要知道她到底还隐瞒了些什么。” 江殊澜现在已经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她这个贴身侍女竟没提起。 负责看押地牢犯人的侍卫只能硬着头皮道:“回殿下,荷雪从地牢中消失了。” “嘭——” 江柔用力把茶杯砸在他脸上,“废物!给本宫说清楚!” *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江殊澜吩咐邢愈: “你带人去查之前被调离的侍卫和侍女,看看哪些人跟宫里或是云月公主府私下有来往,酉时再来将军府。” 她今日想和临清筠一起吃过晚膳后再回去。 “卑职遵命。” 江殊澜发现守门的侍卫并不打算拦她或是例行询问什么。 她想起,昨日急急忙忙赶过来时,自己也是直接进了临清筠的卧房。 心里有了猜测,但江殊澜故意问守门的侍卫:“你们将军府是格外热情好客,还是只有本宫来时不用通报?” 侍卫尊敬道:“回殿下,卑职不知。” 江殊澜点点头,进门后看见夏问正出来迎自己,她又明知故问:“谁都可以自由出入你们将军的卧房吗?” 夏问从善如流地答:“回殿下,卑职不知。” 听着如出一辙像是提前安排好的答案,江殊澜心里甜滋滋的。 若去问临清筠,他那般守礼,大概会用公主为君他为臣所以不必通报之类的话来解释吧。 无论因为什么理由,她都很开心能成为临清筠的例外。 “你们将军的伤如何了?” “林太医一早便来看过,还帮将军换了新调制的金创药,伤处并无不妥。” 江殊澜昨晚听叶嬷嬷说林谨去公主府领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没想到今日药便调好了。 “将军用过早膳了吗?” “用过了,但将军没吃多少。” 江殊澜想了想,说:“本宫还未吃早膳,让厨房煮点鱼片粥送来。” “是。” 昨日来得匆忙,离开时也已是晚上,江殊澜没有仔细看过将军府如今的模样,但其实和她印象中的没什么差别。 上一世自出城寻医后江殊澜便再也未回过京都,临清筠后来也一直陪着她住在那些安静的地方。 是化作一缕残念跟着临清筠回了京都后,江殊澜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他的府邸。 和平常的宅子不同,无论将军府内的庭院还是路边都没有任何树木花草,只有简单干净的石子路和假山池水。 上一世临清筠回京后,曾在将军府南边的院子里种下了满园她最爱的红玫瑰,他每日都会独自去那儿待很久。 一边走一边回忆着,江殊澜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廊下站着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 是临清筠。 他今日穿着上一世初见时那身荼白色外袍,身姿颀长,人如玉立,正沉默地看着她在的方向。 恍惚间,江殊澜觉得自己和他似乎回到了那片微风习习的竹林,又看见他眉目温和地笑着和她说话,用各地的风土人情为她解闷。 那时的他还未因替她报仇而变得狠戾冷硬,这回她也不会让他变成那般让她心疼的模样。 她的大将军,只需要是他最舒服习惯的性子就好。 临清筠等了许久都不见江殊澜,便从卧房出来站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想早些看见她。 昨日曾陪在他身边许久还偷吻过他的人,甫一看见他便停住脚步,目光柔和而缱绻地看着他。 像是看痴了。 但临清筠敏锐地意识到,她透过自己看到了别的人。 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临清筠先开口道:“殿下怎么来了?” 江殊澜这才回神,调笑道:“来你这儿讨点吃食当早膳。” “看来公主府的厨娘怠惰了,竟不为殿下准备早膳,该罚。”临清筠不动声色地提醒道。 江殊澜心里一顿。 她调走了府上原本的侍女和侍卫,却忘了那些极少和她见面的厨娘,回去还是得换掉才行。 但她面上不显,仍笑着说:“是我想和你一起用早膳。” 临清筠微怔,很快道:“还望殿下不嫌弃末将府上的饭菜。” 江殊澜已经走近,微微抬头望着他面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