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抿直唇角。 傅新词不提还好,一提他心里就烦闷。 傅新词握着沈意的手,软软地拍在自己脸颊上:“不气了好不好?我让你打回来。” “……” 沈意净白的指尖像是烫到一样往回蜷了蜷,冷淡的面容也出现一丝裂痕。 他自以为了解傅新词,傅新词骄傲恣意,把自己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可能叫人打脸? 上辈子,也就是沈意大学毕业七年后,他们才重逢并且真正开始交往,就算是两人冷战最严重的时候,傅新词也没向他低过头。 唯一一次低头,还是他说分手那次。 傅新词又问:“你不打吗?” 沈意眸中闪过一丝苦闷,稳了稳心神,下定决心不理傅新词,以后也不会理他。 他讨厌像现在这样左右摇摆,不清不楚。 傅新词转而将脸埋进沈意手,鼻尖抵着沈意柔软的掌心,深深嗅了一下。 他该怎么告诉沈意,明明说好了要到十二点后,李莫秋却要提前打电话,这是对他的一种挑战。 李莫秋明明意图那样明显,但沈意偏偏什么都没察觉。 因此每当沈意谈及李莫秋并且以“朋友”称呼时,都是在折磨他的神经。 傅新词又想。 他当然不会告诉沈意,免得沈意产生其余多的想法,又或者不如保持现在这样,让沈意永远只当李莫秋是个朋友。 傅新词仍将脸埋在沈意掌心里,嗓音低磁,道: “我没控制好脾气,不应该那么说你,我错了。” 沈意感到喷洒在掌心的呼吸,只觉得灼烫。 他咬了咬下唇,眼神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却依旧没有动作。 错了有什么用,下次还不是…… 傅新词道:“我下次一定改。” 沈意大脑停摆,气息都微微乱了一瞬。 傅新词这时抬起头看沈意,道:“我保证以后不对你发火,不让你生气,如果还有下次,你就不理我。” 微妙停顿一下,想想又补上:“一小时。” “……” 沈意受不了耳热心跳,更受不了狭小车厢内炙热粘稠的气氛。 他突然从傅新词手中那儿抽回手,踹开车门下车。 迎面吹来一阵江风,带着凉意,泛去脸颊上的燥热。 沈意倚坐在车前引擎盖上,望着远处黑夜里起伏的江面,缓缓呼出一口气,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过了没一会儿,后方传来开门和关门声,一道高大身影来到沈意身旁,同样靠坐在车前。 两个男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看着夜晚的江水,难得享受了一会儿平静时光。 傅新词在风中轻眯一下眼,突然道:“你后来去哪里了?” 沈意神色静默了一瞬,才道:“姑城。” 傅新词自言自语:“原来离我这么近……” 沈意不知道说什么。 傅新词:“叔叔阿姨还好吗?” 沈意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傅新词没看身旁人,却感受到了他的沉默。 “不方便可以不说。” 傅新词到现在还记得,从前在某次晚宴中见过的沈意父母。 沈校良是全市首富,意气风发,他的妻子是早几届的选美小姐,容貌秀丽。 夫妻二人身穿名贵礼服,互相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