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肖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想起了宋玉的字叫‘重锦’,便盯着宋玉的侧脸问了句:“义师的字,可是从杜子美的诗中所取?” “嗯。”宋玉回头看了他一眼。 “义师。”肖阚眼里忽然亮起来,“给侄儿表字吧,柳五爷也同意了。” 宋玉倒没有什么惊讶的,都是早晚的事,“容为师想想罢。” 肖阚心里生了个念头当场立马说出口:“义师可否,也从杜子美的章句里给侄儿表字?” 不知为何,宋玉感到身旁之人有几分期许,但还是中肯的回了句:“待稍后为师再斟酌斟酌。” “是。”肖阚也不是很急于此,“义师,饭菜要凉了。” 尽管宋玉不曾评价过肖阚的厨艺,但也不得不在心里慨叹过多次对菜式的味道比伙堂精细些。 宋玉吃的不多,习惯饱腹感一上来就撂筷子了。 肖阚吃得多,也正是长个头的时候,约莫再过个一年两载的,也能长到宋玉的个头了。 “义师。”肖阚突然想起今天的事,支吾问道:“柳五爷让侄儿问问您考虑婚娶否?” 宋玉脸色半僵了一下,“他老怎的让你来问?” “方便便问罢。”肖阚口里还嚼着东西,“义师给个答复便是。” “此事……为师自会和他说的,你年纪尚小,不必操心于此。”宋玉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肖阚却觉得有些不悦,语气平冷,“莫不是义师已经心里有了女眷人选。” 宋玉捏着茶杯,不由得打量了面前这个少儿郎,淡淡说道:“为师每日在你眼皮子下的时间多近五个时辰,侄儿何时见过为师得近女色?” 此时的肖阚,虽然脸上无波,但心里竟生出几分得逞,“侄儿,不当这般质问义师,若不是为了侄儿,义师也不会还不曾婚娶。” “怎偷学来的口若悬河,净抓着这些小事不放?”宋玉放下茶杯,无奈道。 “怎的是小事?义师的事,对侄儿来说,都是天大的事。”肖阚也放下筷子。 宋玉有点不想再继续,“这不该是郎童该操心的。” “义师只管回答急婚娶否便是,侄儿也好交差。”肖阚一本正经。 宋玉也不想过多纠缠,也没辙了,随口就答:“回去告诉柳五爷,为师自有分寸,不劳他操心了。” 得到了回答,肖阚才松了一口气,“改明儿侄儿就转告他。” 也许有些愉悦,也有些稍微没留心,肖阚桌底下的脚有意无意的碰了碰宋玉的脚尖。 紧接着,两人突如其来的互相沉寂了几秒。 “吃完早点歇息罢。”宋玉立马缩回了脚。 肖阚:“义叔今夜不净身了吗?” “嗯。”宋玉低沉一声。 “好。”肖阚也不知接什么话。 宋玉也没再多想,拂了拂袖子便起身出去了,留下肖阚继续臆想着什么。 当肖阚准备入寝时,雨声大了许多,随即就听到了叩门声。 肖阚立马起身去开门,只见宋玉穿着单衣站在门外。 “义师?”肖阚皱了皱眉,“义师您怎穿得这般单薄,夜里易着凉。” “无碍。”宋玉微微眨了眨眼睛,“过来问问今日早晨时,可有人还寻过为师?” 肖阚摇了摇头,“无人来过。” “还有一事。”宋玉两手负在后腰。 “义师请说。” 宋玉打量了肖阚一眼,才说:“今日所问的表字一事,为叔想好了。” “义师请授字。”肖阚脸色略喜。 “正巧今日逢上春分,又下了夜雨,也算是圆了杜子美的诗章。”宋玉姣好的面容有些温柔。 肖阚心里迫不及待,“那义师给侄儿,表何字?” “径云。”宋玉斩钉截铁道。 “径云,肖径云。”肖阚小声念道,“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宋玉不经意间嘴角扬了片刻,“如何?” “谢谢义师!侄……径云,很是喜欢。”肖阚看了对方眼睛一眼,马上垂下头。 宋玉心里如释重负一般,“喜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