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柚,你去带她们过来吧。”长孙愉愉道,孔重阳的女儿还是得照顾照顾的。 却说新庆县主随着陆双和章筝一同随着冬柚前行,是既好奇又有些忐忑。冬柚其人,她们也听说过,是戾帝的妃子,很是受宠,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又回到了华宁县主身边做侍女。 至于新庆等人为何来画馆,那却是因为她们上宁园去求见长孙愉愉,几次都不得,后来打听到她日常都在画馆,这才冒昧上门的。 如今新的皇家画馆还没对外开放,她们几个小姑娘这算是头几波客人之一,一进门就被先头几重堂皇的院落给镇住了。 这画馆修得比王府还阔绰,因为打着皇家的旗号,所有的厅堂都是九间十二架的,不过此刻关着门,她们也不得进入,只能顺着游廊绕过。 绕开前头几重院落后,则是个大大园子。 幽芳翠草,松桧茂树,园中还有一处海子,烟波浩渺,蒲荻丛茂,水禽飞鸣,中起一岛,岛上有水晶圆殿,通用玻璃装饰,日光回彩,仿若龙宫。 新庆等人着实没想的皇家画馆的园子如此出众,比京城四大名园也不输了。心下少不得感叹晋阳公主和华宁县主的豪富,这画馆却是她母女二人建起来的,并没用内帑。 新庆听得那水晶圆殿里有丝竹声传来,驻足去听,竟听得痴了,“呀,是谁在在哪儿弹奏啊?” 冬柚道:“回新庆县主,是咱们家县主组的乐社,在那儿排演呢。” “那曲子听着好生陌生,却又韵味无穷。”新庆道。 冬柚微微一笑,“县主可听过《山阳曲》?” 新庆摇了摇头。 章筝道:“我听过,是我小姨做的,乃是乐社开先河之曲。” 冬柚点点头,“是呢,县主把云夫人请了来京城,如今执掌乐社,她作了好多新曲儿,将来会在画馆定期有演奏呢。” “啊,小姨来了京城?”章筝有些惊讶,她竟然不知道。 “云夫人爱静,若非县主死缠烂打地邀请,她才不来的,即便来了也定了规矩,不出去应酬的。”冬柚道。 三个小姑娘听冬柚说“死缠烂打”只觉得有趣儿,都笑了起来。 等走到长孙愉愉跟前时,冬柚已经从三个小姑娘嘴里打听出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而章筝等人看见长孙愉愉时,全都呆住了。 她们听过很多她的传闻,如今在京城她们仨就算是顶层圈子的姑娘了,好比当初的长孙愉愉一般,其实她们很多做派就是跟着年轻时长孙愉愉学的。 当然人前她们肯定是不承认的,毕竟长孙愉愉名声不好。 但她们听过长孙愉愉的经历后是既鄙视又羡慕。想不到一个失贞妇人,还那么得她相公看重,为了她不惜背离陆家,直到今日陆相公也没纳新人,屋子里连通房都没有。是真正地只有这位华宁县主一人。 譬如章筝她爹,虽说也说不纳妾,但其实屋子里也有三个通房丫头呢。 来见长孙愉愉之前,三个小姑娘心里未必敬重长孙愉愉,只是想利用这位华宁县主,同时把她想做的也是个长辈,来拜见她也不算丢份。 但此刻见了,章筝三人就都有些不知所措了。眼前的人说是跟她们母亲一辈儿的,但在章筝看来,长孙愉愉实在是太年轻了,最多最多就是她表姐那样的年岁。 而这人的美,一直只在人的舌尖,让人只觉得是传得太过火了。三个小姑娘都是很美的,也自视甚高,今儿来见长孙愉愉,多少也是抱着想看看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究竟能有多美的心思来的。少不得暗自还想跟她比一比。 这番见着了,什么都不用比了,压根儿就生不出比较的心思了,谁去比谁丢人。 长孙愉愉虽然看着年轻,却依旧还是长辈,于是她也尽职尽责地摆出长辈的架势来,“新庆,冬柚说你是来找我学舞的?” 新庆点了点头,“是呢。我听我娘说,县主姑姑当初在春祭上一曲春祭舞震慑了所有人,迄今为止都无人能超越。我,我在和云醇竞争明年的春祭舞,想请姑姑指点。” 新庆不提春祭舞,长孙愉愉都快忘记自己曾经还有那样的岁月了。 “我许多年不曾跳舞了,未必能帮你。”长孙愉愉道。 接下来不管新庆怎么说好话,也不管陆双和章筝如何帮她恳求,长孙愉愉也没点头同意。求人,哪有随便说几句话就能成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