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愉愉不安地动了动。 陆行咬着她的唇瓣道:“知道你腿疼,我就揉一揉。” 屋子里有些响动,窸窸窣窣的,长孙愉愉红着脸挣扎着在被子里冒出个头,轻声抱怨,“既然不……你脱我衣裳干什么?” 肌肤之亲,却是任何言语都表达不了的亲昵,也是任何绸缎也替代不了的舒服。“这样你更暖和。” 长孙愉愉暗自翻了个白眼儿,她已经够暖和了,这都开始冒汗了。 好在陆行真就止步于揉一揉,长孙愉愉眯着眼睛问:“你见着高子离了,他是个什么态度?永昌府那些地方积极么?” 陆行半搂着长孙愉愉的腰,“知道有功劳,他们自然眼热。不过他们也知道卫所兵不堪大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也是为何永昌府等地不肯大力剿匪的缘故,如果不是被山匪逼得没路走了,他们是不会动真格儿的。 且还不排除官匪勾结的可能。 “那怎么办?”长孙愉愉问。 “剿匪之后上折子的时候,我给岳母也去了信,只盼皇上能不吝赏赐,只要赏赐足够让人眼热,自然会有人意动。”陆行道。做官嘛,不都想再进一步么? 长孙愉愉有些惊讶,陆行会给她娘亲写信相求?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跟自己说了?这软饭是不是吃得有点儿太顺口了?可不像是陆某人的性子。 许是长孙愉愉的惊讶太明显,陆行好笑地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 “很惊讶?”陆行道。 长孙愉愉点点头,“我以为你是宁死也不肯跟我娘亲沾半点儿关系的呢,你们不是清流么?” 陆行轻笑,“什么清流、浊流?” 见陆行不正面回答,长孙愉愉多少还是能猜到他如此做的缘故,怕是为了让她娘亲能放心。陆行有所求,娘亲才不怕自己受欺负。 读书人的弯弯肠子多着呢,长孙愉愉腹诽。 “再就是,只能走岳母的路子,才能让赏赐尽快下来,只希望能在过年之前剿匪,否则永昌府的百姓又要遭殃一年。”山匪也要过年,所以每年年边都要下山掳虐。 陆行的话,长孙愉愉懂。即便是皇帝下旨赏赐,却要礼部来拟,他们那些个人有的是办法拖延,你要是不意思一下,有些赏赐拖你半年、一年都可能。 “那高子离呢,他态度明朗么?”长孙愉愉问。 “他已经是抚牧一州,说是土皇帝都可以,也无心回京,反正做不得大学士,因此于他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足够的利益是没法打动他的。”陆行道。 “不求升官,那就是求发财咯?”长孙愉愉道。打下山寨,那些缴获的东西虽然都是百姓的,最终却怕是半数都得进高子离的袋子。他一个州牧,后宅里据说有二、三十房姬妾,需要很多银钱才能养得好。 陆行轻轻地抚摸着长孙愉愉的脊背,“乡勇剿匪都是得发粮饷的,没钱不肯动。” 长孙愉愉叹了口气,“哎,看来想做点儿事儿还真难。那你心里有什么打算?” 陆行闭着眼睛道:“再看看吧,等一下是否有其他的契机能打动高子离。” 长孙愉愉“唔”了一声,脑子里各种念头盘旋。 次日陆行早早儿出了门,长孙愉愉懒洋洋地起身梳洗。 莲果替她梳头道:“县主,昨儿姑爷回来一身的脂粉味儿,你闻到没?” 长孙愉愉道:“闻到了。” “那你怎么……”亏得莲果还提心吊胆地生怕两人半夜吵起来。 长孙愉愉笑道:“你把你家县主当什么人了?那些个不过是玩意儿,哪儿值得一提。”不是长孙愉愉不吃醋,但你何曾见过人去吃蝼蚁的醋,于她而言外头那些个女子不过是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的蝼蚁罢了。 能让长孙愉愉稍微吃点儿醋的,也就只有姜云、韦嬛如这种,毕竟她们才可能让陆行走心。 “县主。”莲果是觉得长孙愉愉太轻敌了,“县主你是不知道呢,那些个女子很是有些狐媚手段,你若是不上心,等以后万一……”莲果在京城没少看宠妾灭妻的事儿。 长孙愉愉道:“有些事儿,你越拦着,他们男人越来劲儿。你还记不记得京城王家的那桩事儿?” 长孙愉愉一提,莲果就想起来了。 “想那王氏也是高门大户出身,自降身段的跟个青楼女子较劲儿,没得让人瞧低了她。反而弄得夫妻俩离心离德,最后那青楼女子虽然没得逞,但她不也失了心,倒是让个姨娘上了位。”长孙愉愉道,“依我看,当初她倒不妨大方些,男人玩腻了自然就撩开了,便是想不通,让家里那些个姨娘出面斗斗不就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