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指挥使说,你探查山贼营,发现他们起了内讧,人都死了,余下的山贼卷了东西逃了。” 泉石领命而去,原也没多想,但真当到了烟霞山之后才下了一大跳,他清点了一下人数,足足有两百三十具尸体,其中还包括上了画像的大当家、二当家和三当家。 泉石头皮发麻地道:“全是明府杀的?” 青老探查了一下那些人的伤口,“明府还是做了掩饰的,你看那俩都是用的彼此的武器攻击对方的。” 泉石慢慢地看向青老,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更证实了这都是陆行杀的。虽然这些山贼都是罪大恶极之辈,但杀得血流成河也的确叫人心悸。 更重要的是这跟陆行平素的为人完全不一样。以至于泉石问,“明府这是怎么了?” 青老也有同样的疑惑,“你平素一直跟着明府的,最近明府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吗?” 泉石摇了摇头,“明府一直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办法总比困难多,他遇到事儿的时候从来不会这样发泄的。” “那究竟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你成日跟着明府就没发现他的不妥吗?”青老急道。 “没有啊,最近除了剿匪也没什么事儿啊。跟县主也圆了房,如今县主也来了任上……”泉石的尾音在青老的注视里消失了。 “不可能,绝对不会是因为县主。”泉石道。 “上回县主来,只怕是伤了明府的心。我瞧着明府后来对她都有些冷淡。”青老道。既然公事难不住陆行,那肯定就是家务事了。青老是过来人,对男人而言有时候家事儿真能逼疯人。 泉石道:“那也不能,明府对县主那是一百二十个用心,如今得尝所愿,应该不至于啊,不至于啊……”泉石其实也拿不准了。这刚圆房不久,按说正是心满意足的时候。 “怎么不至于了?上回听你忽悠什么不吃鱼,我还信了呢。后来我想着不对啊,县主病着时,明府不是还出了远门儿给韦家姑娘看病么,还把那仁春堂的老大夫全都带走了,那才是上心。”青老道。 泉石争辩道:“那你是不知道内情。那几个老大夫,平素明府就说他们是滥竽充数的,怕他们进府给县主治病,别反而治出大毛病了,明府才点着名儿把他们给支走的。” 青老摸了摸下巴,还有这茬?“那你说明府为何会如此?”青老的下巴朝地上的血流努了努。 泉石摸了摸后脑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明府是有什么事儿需要发泄的。” 却说陆行沐浴更衣之后,嘱咐傅婆将染血的衣裳拿去烧了,这才往内院走去。走到卧房门口时,还停下来将手放在鼻尖嗅了嗅,的确是再没有血腥味儿,他这才推门进去。 天还没放亮,莲果等人已经在各自屋里洗漱了,但长孙愉愉还依旧酣眠。陆行在床边的竹台上坐下,借着微光静静地看着长孙愉愉的睡颜。 肤如凝脂,颜若丹霞,睫毛柔长如羽,樱唇粉润含晶。睡着时乖顺至极,整个人看起来是那般的纯净。陆行看了良久,再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虽然再无血腥味,却总觉得缠绕着血色一般。 第164章 陆行再次看向沉睡的长孙愉愉, 似乎不明白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人心底的恶无限放大。 那长孙丹若非遇上长孙愉愉,恐怕也不会行出那等恶毒下作之事。韦嬛如若非遇上长孙愉愉,也不至于做出那让人诟病的背友之事。 而他……陆行深呼吸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什么疯,那烟霞山的山贼本就是他选来给新练的乡勇练手之用的。陆行是从没想过要以匹夫之勇来解决兵戎之争的。 侠以武乱禁,从来都不是陆行推崇的。 或许是察觉到天将亮, 亦或者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长孙愉愉的睫毛动了动, 头也偏了偏,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长孙愉愉微微撑起身子, 声音慵懒地道。 “喝水么?”陆行记得长孙愉愉早起有喝水的习惯。 然则长孙愉愉的脸却瞬间绯红,她可是才来小日子呢。 陆行一看长孙愉愉那神情,才想起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劲, 他起身去外间桌上给长孙愉愉倒了杯水, 递到她手里。 “这么早是要出门么?”长孙愉愉喝了口水问。 陆行情不自禁地看着长孙愉愉被水润泽的唇,那颜色是形容不出的红,像火一样灼烧人的眼睛。 血与欲,总是叫人兴奋。 在这之前,陆行也不知道帐中之乐能如此焚心烧骨, 而色字当真是刮骨钢刀,他忽地就陷入了认知的矛盾, 难得地有些茫茫然。 其实他也是自我要求太高了, 也不想想二十几岁的人, 才第一回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