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颜色,嘟囔道:“不是还没到时辰么?” 莲果道:“县主忘啦,从今儿开始你得上山去给老太太打泉水煮茶。” 莲果不提,长孙愉愉还真给忘在脑后了。 “老太太喜欢早饭前润口茶水,所以得赶着她用饭前就要把泉水打好。”莲果手脚麻利地开始伺候长孙愉愉更衣。 “那东山泉在那儿,你们打听到了么?”长孙愉愉问。 “就在东山的半山腰上。”莲果回道。 东山长孙愉愉是知道的,陆家有个闻名江南的谏山书院就在东山脚下,但东山到底有多高,她却是一点儿概念也没有的。不过半山腰应该没多高的,长孙愉愉如是想。 当长孙愉愉站在东山脚下时,也没觉得山高,感觉抬头就看到顶了。然则等她气喘吁吁地爬到第一重山的平台时,才发现上头居然还有一座山。 长孙愉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对着前头步履轻盈,健步如飞的傅婆道:“婆婆,到半山腰还有多久啊?” 傅婆在陆家待得比长孙愉愉主仆久,对东山也熟悉,今早她很自动地充当了向导。 “很快的,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傅婆鼓励长孙愉愉道。 不过这次长孙愉愉没那么傻了,她多问了句,“那你看,以我的脚力大概还要多久?” 傅婆沉默了片刻,“唔,十炷香?”这都还是不确定的语气。 这下换到长孙愉愉沉默了,老太太这是得有多讨厌她啊?不是说东山的半山腰吗?山为什么要长这么高? 莲果在旁边低声道:“县主,咱们还爬吗?” “爬,为什么不爬?”长孙愉愉道,老太太刁难她,她却不能就此认输。 傅婆道:“其实县主多爬爬山也挺好的,能强身健体。听说以前老太太的婆母在时,她也是每天来东山泉汲水煮茶的,就是你大伯娘年轻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敢情这都成陆家媳妇必须做的了?她们究竟是前辈子造了什么孽都要来爬山打泉水? 如果这婚不是她娘亲抢来的,长孙愉愉都要怀疑陆家是不是时兴骗婚了,这谁家姑娘受得了啊? 长孙愉愉就这么一边在心里吐槽陆家,陆九,一边往上爬着。出门时她还穿着狐裘,这会儿狐裘却已经拿在傅婆手里了。 倒不是不怜惜老人家,主要是莲果比长孙愉愉还要废物一些,汗流浃背的,头发全散了,跟疯婆子也没两样儿了。 长孙愉愉情况要好些,一张小脸粉彤彤的,从没见她脸上的血色如此艳丽过。 “婆婆,这山上一个人影儿也看不到,就咱们一行妇孺上来,不怕遇着歹人么?”长孙愉愉问,“你身上有些功夫倒是不怕,那以前老太太,还有大伯娘上来打泉水的时候没担心过么?” “这东山是陆家的地盘,上上下下早就梳理过的,每旬都有人巡山,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傅婆道。 得,长孙愉愉唯一的借口都没了。她倒是想来点儿山匪呢。 好容易爬到半山腰,日头都高高挂在天上了,长孙愉愉后背全打湿了,额发也湿润地贴在额头上。 半山腰已经在云层以上了,站在缥缈的云里,心情好的时候约莫能感觉自己沾了点儿仙气,但这会儿长孙愉愉只想喝那刚打上来的泉水。然则,她却只能任由嗓子冒烟儿,谁让她身娇体贵喝不得生水呢? 长孙愉愉这边正受苦,琅玕院内一个半大的小子却跑了进来,看到扫地的青老道:“青老,我九叔呢,怎么打拳的时候没见着他?今儿我还想让他教我一招新的呢。”说话的是陆行大哥的儿子陆玚。 青老摇摇头,“公子天没亮就出去了。” “啊?九叔是出远门儿啦?”在陆玚的认知里,只要陆行不出远门,谁早晨不打拳都可能,但陆行却是不会落下的。 “明日公子就要赴任去了,今儿没听说要出远门。”青老道。 “对啊,我就是听说九叔要走了,才急急来找他的。”陆玚一脸失望,“那我在屋里等会儿他吧。”陆玚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