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别人捉了去么?“长孙愉愉又问。 ”沿途有人帮我看着的。“陆行道。 长孙愉愉抱着陆行嫌手冷, 索性伸入陆行的披风里抓住他的衣袍,舒舒服服地将脸贴他背上,准备迷瞪一会儿,她先才睡不着,这会儿却是瞌睡了。于是也管不了陆行要带她去哪儿呢,总不能把她拿去卖掉,毕竟她娘还在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孙愉愉睡得昏天黑地,连梅花雪已经停下来了都没察觉。 “到了,醒醒。”陆行轻轻摇了摇睡得流口水的长孙愉愉,翻身下了马,然后又扶着长孙愉愉的腰帮她跳下来。 长孙愉愉揉了揉迷迷蒙蒙的眼睛,看着不远处热气腾腾的白烟,“咦,是温泉。“ 环顾四周,长孙愉愉才发现他们是到了山里,面前的温泉热气腾腾,池子还不小,不远处有个泉眼,咕嘟嘟地冒着水泡,长孙愉愉的精神一下就来了,“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此处有温泉的?”她好奇地问陆行。 ”上京赶考的时候我是走着去的,沿途山水都有些了解。“陆行道。 温泉,长孙愉愉泡得可不少了,但是眼前这种野生温泉却是第一次,她往四周看了看,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周围的树木,仿佛有无数双眼睛藏在黑暗处一般,她有些迟疑地看向陆行,“不会有人吧?“ 陆行对长孙愉愉道:“那边儿有块大石头,你把衣衫脱了放到那儿,我去四周瞧瞧。“ 陆行说的大石头刚好在泉水里,长孙愉愉看过去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如此也就不怕有人偷拿走她衣裳了。 浑身上下都是两日没沐浴的不舒服,而面前的温泉在寒冷的眼里又格外喜人,哪怕有些担忧,长孙愉愉还是依言躲在石头后的阴影里脱了衣裳,但最后一件“睡袍”却没脱。 因为陆行说要穿好脱的衣裳,长孙愉愉觉得裹袍子是最省事儿的,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一时陆行回转,走到大石头旁边道:“四周没人,你放心吧。“ 长孙愉愉点点头,又将睡觉时辫的辫子散开,将头整个埋入了温泉里,舒服得只想哼哼。 然则等她冒出头时,却听得大石头的另一侧有人下水的声音,长孙愉愉心里一惊,“陆九?“ 没人回答。 长孙愉愉心下一沉,单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着胆子往水里更深处走,就是想绕过那伸入泉水中的巨石,看看另一侧是什么。 长孙愉愉探出个头,却见陆行脱得精光地在石头另一侧洗澡,她气不打一处来地使劲儿拍打水面溅起大量的水花,“叫你你怎么不应呢?你故意吓人啊?“ 陆行懒懒散散地道:“有你那样连名带姓叫人的么?我是你什么人?求救时就是相公,其他时候就是陆九?“ 长孙愉愉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她就是不肯认错,然后故意恶心陆行道:“那我该叫你什么,陆世兄吗?“ 陆行反手就泼了长孙愉愉一脸的水。 ”好啊,你!“长孙愉愉也来了劲儿,双手使劲儿地往陆行泼水。 两个幼稚人就开始在温泉里混战。长孙愉愉那是自以为是的傻大姐,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她那白绫睡袍在水下能遮挡什么? 只能顺着身体的曲线上下起伏,勾勒出瑰丽的画卷。 泼了一阵子,长孙愉愉忽然顿住了手,看着陆行道:“你流,流鼻血了。”这姑娘还不懂流鼻血的意思,“哼,让你成天大鱼大肉,这是上火了吧,活该!” 陆行有些尴尬地用手抹了一把鼻子,果然是鼻血,他转过身不再理会长孙愉愉,径直上了岸。 光腚! 长孙愉愉尖叫一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陆九,你臭不要脸。”她那儿知道陆行那是太要脸了才容得她如此嚣张,否则早许久她就该明白,此刻他陆行哪儿管长孙愉愉叫骂啊,径直穿好了衣裳,然后才回转身对长孙愉愉道:“你还要洗多久?” “要你管,我爱洗多久,洗多久。“长孙愉愉处处都要跟陆行对着干,仿佛这样才能彰显自己对他的讨厌。 陆行也没再多话,跨步跳到那巨石的顶端坐下,从腰上解下一支短笛来,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长孙愉愉嘴贱地又想讽刺两句,然则此情此景,天上月,水中圆,笛声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