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总是办法比困难多的。 约莫一个月以后陆行就收到了家中大伯父代他祖父母写的信,信中允诺了他和长孙愉愉的亲事。不允诺也不行,陆行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写明白了,陆家只能哑巴吃黄连咽下这苦水。 这封信也被陆行送到了晋阳公主府上,由晋阳公主留存。 三日后陆行请了他的姨母武英殿大学士陈筑远的妻子姜夫人,以及京城最出名的全福人定国公府慕夫人为他登门求亲。 慕夫人虽然是有名的全福人,却不大喜欢出门,京城官宦人家有女儿及笄、出嫁的请她,好些都被她给拒绝了,陆行能请动她,必然是下了许多功夫的。 晋阳公主这下才算是真正的满意了,接下来的纳彩、问名、纳吉都很顺利,尤其是纳吉,送给清凉寺的大和尚看说是天作之合,送给静云庵的尼姑看算出来也是百年好合的婚姻,送给福隆寺的大和尚,那就是珠联璧合,总之比陆行当初和韦嬛如合八字那结果可是好了太多了。 再接下来就该是纳征和请期了,一旦日子定下来,长孙愉愉就得嫁人了。不得不说晋阳公主的效率极高,也没打算像当初韦家那样,把女儿留在身边多待些日子,晋阳公主简直可以说是恨不得明日就把长孙愉愉嫁出去一样。 远在玉秀山的长孙愉愉还完全不知道京城的这档子事儿,她一直在养病,自从上次福隆寺的事情后,她的身体就一直有些病弱,精神也郁郁,因此这一年她一直养到八月桂花飘香的时候才回到京城。 当然主要也是晋阳公主在劝她,多养养身子骨。 仲秋要人圆月圆,长孙愉愉最终还是不顾晋阳公主的劝说,启程回京来陪她娘亲了。 因在中秋节前,公主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忙着打点给各家的月饼还有伴礼。 长孙愉愉刚走进晋阳公主的院子要去请安,才走到廊下忽听得婉姑在叮嘱冬柚,“给姑爷家的要独一份,另外再送点儿肉和菜去,还有文房四宝。” 长孙愉愉原是顺耳朵听到的,并不是故意去听,因此一时没反应过来姑爷是个什么亲戚,她走上主屋的阶梯,正要迈过门槛进屋时,忽地顿住了脚,把迈进去的那支腿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婉姑。 “婉姑,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姑爷?“长孙愉愉道。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记忆里她家可没有“姑爷”这门亲戚。 婉姑笑着迎上前,“县主回来啦?” 长孙愉愉急急地道:“婉姑,快回答我,什么姑爷?谁的姑爷?” 婉姑哪里敢越俎代庖,“县主还是先进去给公主请安吧,公主这都盼了一整日了。” 长孙愉愉听到这儿,哪儿还能不知道出事儿了。于是提起裙角,快步进了屋,还没走进次间就想嚷出声,但旋即又觉得自己不该自个儿吓唬自个儿,她要是定亲的话,她娘亲没道理都不叫人传个话的,于是长孙愉愉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如平常一般脚步平稳地进了晋阳公主的次间。 “娘亲。”长孙愉愉给晋阳公主行了礼。 晋阳公主笑看着长孙愉愉招招手道:“快过来我瞧瞧,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只能让婉姑去捉人了。”话全让晋阳公主给说了,不让长孙愉愉回来的是她,想女儿的也是她。 长孙愉愉依偎到晋阳公主身边,“今年实在是太热了些。” 晋阳公主爱怜地理了理长孙愉愉的头发,她心中明白长孙愉愉之所以同意不回京,那是对福隆寺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下人回禀她如今依旧是隔上几日就要做噩梦,想到这儿晋阳公主就恨不能再把长孙丹拖出来受一遍她该受的苦。 “娘亲,刚才廊下婉姑正在打理节礼,说什么姑爷,是哪里的亲戚啊?”长孙愉愉问,“怎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 晋阳公主刻意地笑出声道:“傻孩子,哪家的姑爷,你说是哪家的才能叫姑爷?” 这一瞬间长孙愉愉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一只桶“duang”地一声砸入了水里,沉入海底,她坐直了身子,以极其轻缓的声音道:“娘亲,你在说什么?”她生怕自己一着急,真个弄出事儿来。 晋阳公主看着长孙愉愉不说话,但手却摆了摆,屋中伺候的人悄无声息地都退了出去。 长孙愉愉咬了咬嘴唇,恨不能血给咬出来,“是我定亲啦?” 晋阳公主点点头。 “我定亲啦?!我怎么不知道?”长孙愉愉激动得一下就站了起来,“娘亲,这种事情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吗?”长孙愉愉越说越激动,“这样大的事儿,你连说都不说一声?是谁啊?” “愉愉,你年纪也到了,定亲有什么奇怪的?”晋阳公主慢条斯理地反问。 长孙愉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定亲是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娘亲一点儿风声不露就奇怪了,你是把我定给谁了?” “陆行止。” 这名字从晋阳公主嘴里说出来,仿佛掷地有声,敲击得长孙愉愉整个脑子都嗡嗡响。“我没听错吧?”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