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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娇 第50节


应下的意思。薛鹂一开始的怀疑也在此刻得到了应证,她就说薛珂哪里能不远千里寻到她,背后少不了魏玠做推手。又是毒药又是她父亲,魏玠当真是花了不少心思,饴糖砒|霜都用在她身上,只为了将她死死套住。

    薛鹂与薛珂说了半个时辰,才知晓他是如何走到了今日。而如今正值战乱,薛珂也有意迁去洛阳一带。在三王叛乱之前,他便借商运攒下许多金银,叛乱之初他又雇人挖窖储藏粮食,而后战乱持续太久,适逢大旱,百姓难以耕种,米价飞涨到每石五千钱,如今已经到了一万钱。他蓄养的奴仆与车马也起到了作用,甚至能为赵统送去兵器与马匹。

    魏玠为了让薛珂不得不投靠于他,暗中已经将他在赵统那处的路堵死了,如今得罪了赵统,他也只能盼着魏氏庇佑。

    虽说他也是势利之人,可对着许久不见的女儿,心底还是难免生出几分愧疚,在教授自己的生财之道时难得没有隐瞒。只是末了,他仍是忍不住问道:“我在江东才知晓你与平远侯世子定下了婚约,而后怎得会被钧山王拐了去,如今又与魏兰璋……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薛珂离家之时,薛鹂还是一个生得不大好看的小姑娘,后来他回府的时候,虽说她已出落得美艳娇俏了,父女间却也只是匆匆一眼,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记忆中的长女一直是温婉恬静的模样,因此当得知传闻中的吴女竟与薛鹂扯上了干系,他还连连摆手说着绝无可能。

    薛鹂扫了他一眼,也说:“爹爹多年未归,竟已声名大振,成了富庶一方的商贾,也叫鹂娘刮目相看呢。”

    薛珂抛弃妻女,多年对她们不闻不问,被薛鹂这么一说,顿时羞窘到说不出话来,坐了没多久便寻借口离开了。

    薛鹂回到营帐中,魏玠已经洗漱过了,他的墨发披散着,发尾微湿,玄色外袍上被晕开了几处深色水渍。书案上盛了一碗汤药,薛鹂仅是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皱眉。

    五日服一次解药,她心中仍有几分怀疑,然而魏玠这人从前便对她下过药,更是险些将她掐死,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她也说不准,因此这药还是要喝。

    薛鹂不情不愿地喝过药后,又喝了杯清茶,这才驱散口中的苦涩。

    魏玠处理完要务再看向薛鹂的时候,她正百无聊赖地在纸上抄录诗文。

    “困了吗?”他问。

    薛鹂摇摇头,没有看他。

    直到她面前的烛光被挡住,身前投下一大片阴翳之时,她才扭过头看向贴近的魏玠。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侧,意味不明地摩挲了几下。

    薛鹂朝一边躲了躲,小声道:“我今日身子还累着……”

    魏玠盯了她一会儿,似是有些惋惜,最终还是坐回了书案前,没有继续做什么。

    薛鹂松了一口气,也没有理会他,过了好一会儿,她将笔搁在一旁,扭头去看魏玠,才发现他仍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似乎还没有死心。

    对上薛鹂的目光后,他眨了眨眼,纤长的睫羽轻颤,竟能看出几分渴求。

    “鹂娘”,他缓缓靠近,一只手抚上薛鹂的脸颊,拇指按在她的唇瓣上,语气似威胁又似诱哄。“我们试一次。”

    营帐外下了绵绵春雨,能隐约听到雨水拍打林木的沙沙声响,然而在营帐内,外界的动静都远去了,只剩下方寸之间的二人,一呼一吸都变得格外清晰。

    薛鹂的墨发缠绕在魏玠的指缝间,如同水流一般冰冷。营帐中的气息似乎也因着细雨而变得湿冷黏腻,让人实在打不起什么精神。

    薛鹂推开魏玠,跪坐在地上咳嗽了几声。

    知晓自己做得过火,魏玠将清茶递过去,又拿着净帕为她擦拭,却被薛鹂恶狠狠地打开了手,清脆的巴掌声响过后,他的手背上立刻留下了一道红印子。

    薛鹂瞥了魏玠一眼,他面色微红,眼中是尚未消退的欲色,甚至还有些盈润的水光,叫她看了愈发气结。

    “你若实在气不过,我可以为你……”魏玠尚未说完,薛鹂便羞愤又委屈地瞪了他一眼,怒道:“不许说了。”

    他只好不提此事,倾身去摸了摸她的唇角,片刻后说道:“你左侧最内的牙有些尖利。”

    “魏玠,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战局稍稳,已是阳春三月,魏玠已经无需应战,他写下了檄文讨伐叛贼,又去游说众多豪族抵御叛军,镇压各地兴起的民乱。

    他送去了密信,设局绞杀赵统的兵马,此格外关键,倘若战胜,魏氏便是第一等的功臣。

    然而正是个时候,洛阳的人快马加鞭送来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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