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大有作为,何必一边顾着一团糟的朝政,还要因战乱而费神。 魏蕴将书递给魏玠,向他请教了一段晦涩难懂的史论。 魏玠耐心细致地告诉她其中释义,而她却罕见地心不在焉,而是看似专心,实则目光游移,最后落在了一本被遮住一半的志怪集上。 魏氏崇尚正道,家风严苛,既不推崇玄虚,更是教导他们心向正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魏玠又怎会看这种志怪话本。 魏蕴也不看这些,她从前只在薛鹂的卧房中见过,还嘲笑她被鬼神之说所误。想到此处,她轻蹙了下眉,欲言又止地看向魏玠。 本想直言发问,却又莫名止住了。 魏玠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自顾自地抽出两本书递给她,说道:“这一本艰涩难懂,缺漏处较多,你回去试试看这两本。” 魏蕴心虚地接过,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昨日火势烧到了玉衡居,看着很是吓人。” “并无大碍,只是烧了两个杂院,不曾伤到人。” 魏玠目光从她洒金的红裙上移开,笑道:“你这身衣裙倒是别致。” 层层叠叠的罗裙,裙腰坠有纤髾,当真如盛放的榴花一般。 魏蕴头一回被魏玠夸赞衣着,脸色不禁一红,离开时地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然而即便如此,她仍不忘打量玉衡居。 玉衡居与往日无异,侍者也是一如既往地恭敬姿态,连走动的姿态都端正到挑不出错来。 然而想到那本志怪集,魏蕴心中又感到不安。她说不上自己是期望在此处见到薛鹂,还是期望她的踪迹的确与堂兄无关,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会好受。 自薛鹂跑了一次,魏玠对她便不如从前一般宽容。她脚上的锁链始终不曾解开,换衣洗漱有侍女进来侍奉,若想行方便,侍女便会端来恭桶。 魏玠不嫌她污了高雅的琴室,她自然不会上赶着认为自己低贱。 没有人与她说话,只要魏玠不下令,她连日光都难以窥见。 薛鹂的怨气并未使她颓丧,她会放任自己有一时半刻的消沉,却不能因此而认命。魏玠想要什么,她便给他什么。 任何人都休想将她踩在脚底,迟早有一日,她要让魏玠后悔今日如此待她…… 薛鹂想要替自己谋求离开的机会,即便她逃走了一次,但当魏玠要放她离开的时候,她仍是选择了回到他身边,他总要心软几分,不会丢下她不管。 然而过了好几日,魏玠始终不曾出现,侍者送完东西便会离开,绝不与她多说一句话。为了避免薛鹂纵火自焚,屋里连一盏油灯都没有,薛鹂的多数时间是在昏暗中度过。短短一段时日,她便觉着自己快要疯了,恨不得将他满屋子的琴都砸烂。 不知为何,心中似乎有羽毛反复摩挲,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魏玠,然而始终不见他来,以至于心神焦躁,只能不安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日夜交替,数不清是第几日,她迷蒙中醒过来,忘记了此刻是清晨还是傍晚,却立刻闻到了冷而勾人的香气,似是一把绳索套牢了她,焦躁不安的心绪也在此刻被抚平,她不由自主地朝着香气的源头靠过去。 “表哥。” 魏玠眼看薛鹂要翻身滚下榻了,上前将她的身子托住,任由她栽倒在自己的怀里。 “表哥是恼我了吗,为何今日才来看我?”薛鹂呼吸急促,有些急切地攀着他的肩,埋在他的怀中,背脊一下又一下地起伏着。 魏玠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怨怼,以及几分掩在畏惧下的喜悦。 他抚了抚她的后背以示安慰,薛鹂将他抓得更紧,似是怕他突然要走。“我知道错了,我不走了,不要丢我一个人。我想要你陪着,陪我说说话吧……” 薛鹂收起了自己的锋利的爪牙,终于对他露出了柔软的腹背。 她略显无措地向他服软,紧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重复道:“表哥莫要不管我。” 魏玠看到薛鹂,总是会想起诗篇中所写的精魅,她们缥缈灵动,会变幻不同的相貌,引诱着凡人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