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 他在屏风后坐下,书案上铺了备好的纸笔,薛鹂在屋里摸索了许久,总算找到了被麻布包裹的火石等物,这才坐到魏玠身边试着点燃烛芯。 “会用吗?”魏玠问她。 “会用。”她莫名想起了一些往事,情不自禁道:“吴郡比洛阳要湿冷,时常阴雨连绵,硫磺也是湿的,总是试很久才能点燃。” 即便薛氏没落了逐渐成了商贾,也在吴地是有些声望的士族,何至于让薛鹂亲自去做这样的事。 然而听她的语气,往事似乎并不愉快,他也不便主动问起。 察觉到自己说了不必要的话,薛鹂沉默了一会儿,堂中便只剩下沾染硫磺的干木摩擦火石的声音,干木始终没有点燃,薛鹂逐渐不耐烦了起来。魏玠察觉到她的急躁,轻叹了口气,正想从她手中接过火石,虚掩着的门却忽然被撞开了。 二人的动作一齐滞住,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薛鹂起初还想安慰自己是风吹开了门,紧接着便听到了略显杂乱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去扯魏玠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等等……方才好像有什么怪声。”女子压低嗓音,心虚地拉住男人的手臂。 “此处绝不会有人,更何况连一盏烛火也没有,是你草木皆兵了。” 薛鹂紧皱着眉头,正疑惑两人要做什么的时候,忽听到砰的一声响,男子将门扣上了。而后女子惊呼一声,昏黑静谧的房中响起了宽衣解带的窸窣声响。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响起了女人难耐的轻|吟与男子的粗喘。 薛鹂便是再迟钝也该明白了,这分明是撞上旁人在此交‖媾了! 她自认不是什么有德行的人,却也不会在人家的宗祠做这般不体面的事,实在是……实在是…… 她一半震惊一半羞恼,震惊过后又不知所措了起来。即便她为人是轻浮了些,却也是个年纪尚轻的女子,哪里遇上过这种事。 何况还有一个魏玠在她身侧,这可是魏氏宗祠,只怕以魏玠的性子,必定会觉着是受了奇耻大辱,恨不得将这两人拖出去杖毙。 倘若方才还算克制,此刻两人渐入佳境,发出的声音是愈发放肆。 那女子发出些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活的哭叫声,伴随着一些男人的淫言浪语,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变得古怪。 薛鹂听得面红耳赤,从脸颊一直烫到了耳根。此刻她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让那男女注意到。即便那两人不知羞耻,她都要没脸见人了。 门板被撞得吱呀作响,两人似乎还觉得不够舒坦,竟还换了个位置,消停不过一刻,令人脸红的声音又环绕在整间屋子里。 薛鹂埋着头,手心已经被攥出了冷汗,她如今才分外后悔,谁能想到这种事竟能叫她撞见,简直是污了她的耳朵。 她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如现在一般漫长,那些混乱的喘息与不间断的拍打声,几乎逼得她想要夺门而出。 她看不清魏玠的表情,只觉得他在一旁端坐如山,兴许心底已经气到要发疯了。 魏玠沉着一股不满的情绪,手指在膝上一下一下地轻敲着,心中默默数着被耽误的时间。这些声响实在是污秽不堪,仅仅是听着便让人心中生厌,几欲作呕。 所谓阴阳两合,不过是人抛弃了礼法规训,遵守本能的欲望,于野兽又有何异。 薛鹂已经焦躁到想冲出去大骂两人,约莫是魏玠察觉到了她的羞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直到两人慢慢消停下来,相拥着说了几句含糊不清的情话,终于开始窸窸窣窣地穿衣。 薛鹂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如释重负。 一直到门吱呀一声响,两人离开了此处,室内古怪而又羞耻的气氛仍是久久不能消弭。 薛鹂的手心被攥出了冷汗,她似乎还没缓过神来,依旧沉默着没有吭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