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事牵扯众多,一个不好便要牵连姜氏全族,她自己不要紧,她舍不得姜家人陪她受罪。 因而如此,姜令窈闭了闭眼睛,还是叹了口气:“算了。” “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为我,为姜家,也为他。” 行云刚刚漫上笑容又收了回去,她没有跟着叹气,只道:“时候还早,小姐今日若不忙,便去躺一躺。” 姜令窈道:“不躺了,许久没打五禽戏,今日去练练身。” 待得姜令窈洗漱更衣之后,便来到院中。 她刚一出房门,就看到段南轲正提着一把长刀,正在院中练刀。 因是在自己家中,他只穿了一件短褐,结实的胳膊露出大半,随着他的动作展露出蓬勃的生机。 姜令窈先是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她忽然觉得,行云说的有道理。 要不她考虑考虑段南轲? ———— 这个念想只是一瞬,立即就被姜令窈打散。 正巧段南轲听到脚步声,向她面上看过来,只一眼,段南轲便注意到她在看自己胳膊。 段南轲心中觉得有些好笑,却并未出言嘲讽,只把长刀收回,一步步来到姜令窈面前。 他一靠近,身上散出的热意就灼灼逼人,姜令窈倒是有些嫌弃:“脏。” 段南轲刚练了许久的刀,身上自是有些汗味,被姜令窈这么一嫌弃,摇着头退了两步。 他今日可真好说话。 若是往日里,定要嘲讽她洁癖,姜令窈顿时觉得有些稀奇。 仔细深思,他昨日不仅主动示好,请自己去看花灯,又送了自己一盏琉璃灯,究竟所为何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姜令窈才不信他只是为了求和。 “说吧,又有何事?” 感受到姜令窈审视的目光,段南轲不由唇角微扬,他感叹道:“娘子还是这般聪慧,什么都逃不过娘子法眼。” 姜令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随即道:“赶紧去沐浴,脏死了。” 待得段南轲走了,姜令窈脸上的笑还没消散,行云垫脚看了两眼,心里却偷偷笑起来。 小姐和姑爷这般,其实比京城那些恩爱夫妻都要和睦。 段南轲沐浴很快,不多时便换了一身干净的青竹长衫,他整日里在外面奔波,却一点都没被晒黑,每每穿上浅淡清雅的长衫,都会让人误以为他是进京赶考的俊逸书生。 夫妻两个坐在膳桌边,一起吃起了早食。 姜令窈是用油条配了豆浆来吃,段南轲则取了两笼香菇肉包放在了自己手边。 待得用过三分饱,两人吃饭的速度才慢下来。 姜令窈也不多问,那双凤眸微挑,一个眼波砸到段南轲脸上,段南轲夹着肉包的手便微微一顿。 “娘子,”段南轲脸上笑意收敛起来,他低声道,“以后若是看到什么新鲜东西,切莫要在外面打开,一定要回了家中再看。” 即便在家中,段南轲这句话也颇为含蓄,但姜令窈却一瞬便听懂,紧接着,她便愣住了。 她确实不知段南轲昨日也一起去了桂花巷,但他应该不知其他,大约只听到了她的哭声,误以为她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才会如此行事。 主动示好,请她游玩,有礼相送。 段南轲心思细腻,先要安慰人也不用言语反复讲述,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伤心难过的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