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窈先是喝了一口汤,顿时觉得通体舒畅,她慢条斯理吃起了面条来,待得半碗下肚,膳厅中都只有两人用饭声音。 段南轲不吭声,姜令窈也懒得理他。 待得用过早食,姜令窈直接放下碗筷,起身回了卧房。 昨日虽然周对杀人之事供认不讳,姜令窈还是要去一趟县衙,把案情重新梳理一遍,好让锦衣卫的裴遇把结案卷宗写明。 此案是顺天府、锦衣卫和宛平县三方同办,但锦衣卫是主领,要由锦衣卫出结案卷宗。 姜令窈略歇了一会儿,然后便去西跨院更衣,同沈素凝一起出了门。 待她来到宛平县衙时,才发现段南轲已经到了,正同赵喆和钱知县等人一起坐在大堂里,似正在等她。 姜令窈快步而入,歉声道:“抱歉,是我来迟。” 钱知县不敢得罪她,忙道:“哪里哪里,是咱们来得太早,乔大人请坐。” 姜令窈在赵喆手边坐下,除了裴遇之外,另有一名锦衣卫副千户坐在他身边,两人要一起书写卷宗。 钱知县人微言轻,对本案也不甚了解,稀里糊涂就被领着破了个案子,此时更是不会多嘴。 于是在梳理案情时,便由郑峰叙述。他声音极冷,似是个没感情的木头人,倒是不耽误时候,很快便把案情说完。 姜令窈补充道:“我昨夜思索,周薏当时留在犯罪现场的鞋印为何足有七寸半,现在想来,那足印中间重,四周轻,且一脚深一脚浅,应当是周薏穿着七寸半的鞋样,特地踩出来的脚印,为的就是把犯罪嫌疑栽赃道周森身上。” 周森的鞋恰好就是七寸半大小。 如此一说,本案的全部现场线索通顺了,裴遇把此推论记下,就听郑峰道:“经昨日搜寻,缇骑一共在天佑七年宛平附近的失踪人口中,找到了两个符合当年死者身份的人。” 姜令窈眼睛一亮。 郑峰道:“第一名死者遇害时应该只十六七岁样子,根据凶手周薏的口供,天佑七年宛平左近五里堡却是有一户人家上报女儿失踪,该户人家以种花为生,女儿王小玲经常来宛平卖花,但天佑七年四月她离开家去了宛平之后,便再无音信,等待无果之后一家人还进宛平寻找,找了三日便报官。” “这般失踪的人口,官府也只能登记在册,甚至连画像都无。” 姜令窈叹了口气。 赵喆道:“如此,应当就是当年的死者,待在周家反复搜索,看是否能搜到王小玲遗物。” 郑峰:“是。” “王家人依旧住在五里堡,不过对女儿的失踪很是惦念,每年都会来官府两次询问,如今倒是可以告知他们真相了。” 这个真相迟到了十四年,人也早就化作黄土,但对于家属来说,总还是个安慰。 待得说完王小玲,郑峰便道:“第二名死者一开始属下并未搜到线索,但后来经过乔大人提醒,我们才改了名字,直接寻找名姓李的男子寻妻的线索,还真的找到一条。” 郑峰道:“天佑七年四月十八,宛平桂花巷有一户姓李人家,男人名叫李宏,他上报说妻子出门采买就再未归来,去官府报案。” 李宏? 姜令窈心中嘭嘭跳了起来。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惊诧,微微低下头去,紧紧攥住有些颤抖的双手。 在场众人都在听郑峰禀报案情,只有段南轲瞥了姜令窈一眼。 他眸色微沉,一眼便看到姜令窈颤抖的手,但他却并未出言提醒,只回过头看向郑峰:“这个李宏,如今尚在?” 郑峰却道:“此事不知,因不确定该名死者是否就为李宏的妻子,因此缇骑并未去桂花巷寻找,不过这些年李宏却未再露面,也并未多次上官府询问结果。” 段南轲点头道,他收敛起眉眼中的光芒,扭头看向姜令窈:“不知乔大人之后是否有空,可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