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无法下定论。” 姚沅道:“许仵作快到了,等他来便好办。” 姜令窈点点头,口中依旧在分析:“大人看死者身上的血,若是在塔上被人刺杀并挣扎,那么他身上的血会飞溅得到处都是,佛塔上也不会全无沾染,只有佛像眼角有些许留存。” “可这……”姜令窈若有所思道,“又是为什么?” 姚沅有些愣神:“什么为什么?” 姜令窈这才道:“大人,杀人之事,多般是人情财仇,若是此番中种种,杀人者必不希望留有更多线索,也更不希望死者立时被人发现,是也不是?” 姚沅点头:“正是如此。” 姜令窈继续道:“那若当着那是死者死后被吊上佛塔,凶手大费周章布置一切,如此不仅会给自己留下更多线索,也容易被人瞧见,还会让死者迅速被人发现,究竟为了什么? 姚沅听到这话,额头又出汗了:“难怪顾厂公不愿意让西厂出面,把这烂摊子丢给咱们和锦衣卫,这案子必有内情。” 听到这话,姜令窈却笑了。 她道:“大人,案子虽难,但只要杀人者动了手,便一定有线索,世上从无十全十美的事,杀人便要偿命,古来便有之。” 她摇身挺直,面容端肃,双手一推便行了礼:“大人放心,我定尽力侦破此案。” 姚沅这才舒了口气,边笑边叹气:“还好你师父推荐你时我没推辞,这几月来你连破数案,让我这乌纱帽还能再多顶上几日,有劳了。” 姚大人跟个弥勒佛似的,说话亲和又和善,姜令窈也会做人,闻言便道:“还是大人愿意破格用人,我才有用武之地啊。” 这上官下峰相互吹捧,都把对方说得满面春风,开心至极。 然他们还没吹捧完,突然边上传来一道巨响。 只听嘭的一声,一道声音不住哭喊:“这是鲁圣公显灵了。”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灰扑扑的人影爬跪在地上,他整个人匍匐在地,一边哭一边给佛塔磕头。 “鲁圣公,我勤勉当差,你可别杀我啊!” 他嚷着,叫着,哭声震天。 第7章 锦衣卫办案还没撤走,此时御用监是被封禁的,外人不许随意出入。 出现在这里的除了御用监的匠人、锦衣卫缇骑和顺天府官差,便再无旁人。 看此人穿着打扮,必是御用监的匠人。 姚沅即便好脾气,此刻也皱起眉头:“案发现场已被封锁,你是如何进来的?你又是谁?” 来人听到姚沅的话,忍不住哆嗦一下,他颤颤巍巍抬起头,借着火光照耀,姜令窈这才发现他是个很年轻的少年郎。 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穿一袭麻布短褐,头发略微有些凌乱,一看便是跟着师父学手艺的小学徒。 见他着实有些害怕,姜令窈便上前半步,柔声询问:“你先说你是谁?” 少年匠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姜令窈,见她漂亮又和善,这才嗫嚅道:“我是御用监学徒,我叫栓子,上面……上面死了的人,是我,是我……” 他说着竟是忍不住呜咽出声:“他是我师父。” “我师父没了,我师父没了,被鲁圣公惩戒了,呜呜呜呜。” 这小学徒年纪不大,一看便是没什么主见的,这会儿又哭得可怜,姚沅的语气也温和不少:“栓子,你因何过来,又为何说鲁圣公惩戒了你师父?” 他们刚到案发现场,还没来得及详细调查,只知道死者名叫荣金贵,今年三十六岁,他家世代都是匠籍,一直在御用监当差,在御用监中颇有脸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