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眨了眨眼,颇有些扭捏,但还是鼓起勇气回道:“可,可以吗?” 孟桑点头,笑道:“自然可以。” 听到准确答复,阿兰默默抿出个笑来,瞧着就是一副雀跃模样。 孟桑去正屋取了软枕,回到东厢房,与阿兰并肩躺在床榻上。 二人都还没什么睡意,就轻声细语说着话。 说着说着,阿兰不经意地问:“师父,那块玉佩是您的吗?怎得从未见您佩戴过?” 孟桑身子一僵,不禁又想起这玉佩的由来和含义。她轻咳一声,含糊道:“没什么,是我一位友人的物件。今日顾念着你,就忘了这玉佩,且待之后我寻着机会还给他。” 阿兰本就是随口一问,听完孟桑的解释后,也没太放在心上,说起旁的事来。 而孟桑却被这一问勾起许多莫名情绪,心思老是会分神到玉佩和它的主人身上。 谢青章啊…… 黑暗之中,师徒二人驴唇不对马嘴地说了一会儿话,随后抵足而眠,沉沉睡去。 翌日,孟桑听着更声醒来,轻手轻脚地去灶上烧了一锅热水,随后才回来唤阿兰起床。 阿兰起身时,面上还带着羞赧之色:“我睡得太沉了……” “这是好事呀,毕竟往后也是你的家,”孟桑笑吟吟地将百味食肆庖厨的衣衫递给她,“换上吧,咱们赶紧洗漱完,该去食堂了。” 阿兰点头:“嗯。” 离家之前,孟桑取出早早备好的契书,交给阿兰。 这契书本就是孟桑按照尽量优厚的待遇来写的,阿兰识得几个字,看清上头所写的工钱数额后,不禁咋舌。 她头一个想法就是推拒:“不,师父,这月钱给得太多了!我原先在食堂做帮工,一个月也才三百文。” 孟桑扬眉:“阿兰,你是我的徒弟,尽得为师真传,一个月拿六百文怎么了?” “不必惊慌,百味食肆其余庖厨的月钱大多也都是这个数目。” 孟桑理所当然道:“等到你真的能独当一面了,为师还想把你的工钱再往上提呢!” 在孟桑的竭力坚持之下,阿兰最终还是签了这份契书,随着孟桑去食堂做活。 等到监生们快用完朝食时,身着常服的谢青章从食堂门外走进来,轻车熟路地去百味食肆这边买了一份杂粮煎饼,又去隔壁领了一碗豆浆。然后,他去到孟桑与叶柏所在的桌案,寻了叶柏旁边的空位坐下,神色自若地与二人打了招呼,用起朝食。 叶柏:“……” 谢司业,你这一套动作真的好熟练啊。 孟桑则佯装镇定,催促叶柏赶紧把剩下的豆浆喝了,接着扫了一眼四周。 他们坐在角落处,周边监生都在各自说着话,没人往这边瞧。 孟桑舒了一口气,取出玉佩,将之稳妥放到谢青章面前:“昨日谢谢你了。” 谢青章咀嚼杂粮煎饼的动作停了一瞬,非常自然地收好玉佩,浅笑道:“应当做的。” “哦,嗯……”孟桑点头,也不晓得说啥。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于是死盯着叶柏用朝食。 叶柏:“……” 不是,谢司业原来也会笑着说话吗? 而且,为何你们俩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氛围? 孟桑看他再度停下,瞪了一眼:“快吃!” 叶柏努了下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随后乖乖把豆浆喝完,拎起小书袋去上早课。 离去前,他还偷偷瞄了一m.DaMIngpUmp.COm